若是白梦瑾还藏拙,只会坐实了她乡下丫头大字不识粗鄙不文的事实,只会让白府上下都跟着没脸。

    她白梦瑾自然不在意这些,可是不能看着父亲丢脸,不能让家人被人议论贬低。

    既然这么多人都盼着她出丑,那她也就别客气了,再给这些人来一点儿惊喜吧。

    “哈哈哈,无妨,小七会什么尽管展示出来便是了,某绝不会嫌你。”

    皇帝闻言一愣,随即笑了,因为史相针对白宗政而引起的怒意,也随之散了些。

    “诸位大人,白七娘读书不多,也算不得精通,献丑了,诸位莫怪。”白梦瑾站起来,向众人拱手行礼。

    “今日是中秋,又逢官家与圣人在此设宴赏花,园中桂花飘香,倒是让我想起了易安居士那一阙《鹧鸪天》来。

    多年前曾读过,那就借易安居士一首词开场吧。”白梦瑾目光环视一周,随即微微勾起唇角,缓缓吟出易安居士那阙词。

    “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易安居士此言,甚合我心.

    花如此,人亦如此,真正有能力有才华之人,何须那些华而不实虚张声势的名头?我自是我,磊落坦荡、无愧于心便好,何惧人言?”

    一阙词吟诵完毕,白梦瑾冷哼两声,接着又念了两首诗.

    这两首诗都不属于这个时代,后人所做,也都是赞美桂花的。

    “这两首诗皆是昔年在楚州时,梦中偶得,醒来时记忆犹新,便随手记下来了,正好与今日情景呼应,权当一乐罢了。”

    白梦瑾没说是自己做的诗,这个真不是她擅长的,前世她学的不是这个,只能当一次搬运工了。

    白梦瑾一边说,一边走到了那边摆好的桌案前,提笔蘸墨,在雪白的纸上,将方才两首诗写了下来。

    白梦瑾的字潇洒飘逸中透着风骨,一笔一画都透着些凌厉之意,很大气.

    完全不同于闺阁千金的娟秀,倒像是男子的字一般,笔力十足,自成一格。

    写完字,白梦瑾似乎还不过瘾,于是揭起方才写的字放到一旁,另外提笔蘸墨和颜料,又画了一幅丹桂飘香图。

    书法和绘画在前世,基本上可以算是每个孩子必备的技能了,当年白梦瑾也是下了些功夫钻研的,功底不错。

    这一世,白梦瑾的师父极擅书画丹青,在这方面对白梦瑾的要求也很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