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上下来的医生和护士将满身是血的时希冉抬上车送往医院抢救。

    然而就在急救车前往医院途中,时希冉就没有了呼吸。

    “不,不要——”

    医生宣布时希冉去世,没有任何生命迹象,一块白布盖住了她的脸。

    顾轻晚从梦中惊醒,心脏宛如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撕扯,破了一个窟窿,痛彻心扉,细碎的头发被汗水打湿,一缕一缕贴在脸和脖子上,枕巾,被子和床单都变得湿润,顾轻晚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起来一样。

    按理说人做梦,醒过来后都会忘记一部分细节,可她却记忆犹新。

    “到底是为什么?”

    这是她第二次梦见时希冉发生车祸,第一次是她们领证的前一天晚上,顾轻晚柳叶眉皱了起来,她确定时希冉没有发生过车祸,而且此时睡在她旁边的时希冉呼吸平稳,睡颜恬静,乖巧的像是一只小白兔。

    窗外漆黑一片,只有床头的夜灯散发着暖光,顾轻晚目不转睛注视着熟睡的时希冉,握住她放在被子外的手,怕吵醒时希冉动作很轻与她十指紧扣,低头在她手背上吻了下。

    感受到时希冉身上的温热,惊恐万分的她渐渐放缓了呼吸,嗓音又低又沉:“明知道你不爱我,我还强行把你绑在身边,是不是错了?”

    顾时两家联姻,原本是时希冉的父亲时景才和她的姑姑顾之月,当年两人都反对婚约,离家,并各自组建了家庭,这婚约才落到她和时希冉身上。

    看到时希冉照片那刻,她就认出来,小姑娘是她惦记了两年的人,只是没想到当她前往时家听到的却是这样的对话。

    院子里时希冉和时老爷子争论不休:“您大费周章找我回来,就是让我跟顾家那位大小姐结婚?爷爷,您想要一颗听话的棋子,可惜我不是。我有喜欢的人,更不会把终身大事当作儿戏。”

    时老爷子气急败坏,严声厉色:当初你父亲逃婚离家出走,抛弃顾二小姐,我们时家就不义。现在时家陷入困境,你身为时家的一份子,有义务为这个家付出。”

    当真是可笑至极,时希冉自嘲反问:“有义务?这二十年是我爸爸妈妈辛苦挣钱养育我,没有花过你们时家一分钱。”

    “你!”时老爷子恼羞成怒,眼中满含算计,“想见你母亲就乖乖听话,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

    母亲是她唯一的软肋,时希冉拳头紧握,双眼猩红,绝望嘶吼:“我答应你,你别动我妈。但我只是跟顾家大小姐结婚而已,你别指望我会爱她。”

    【我有喜欢的人。】

    【你别指望我会爱她。】

    这两句话无疑是一把利剑狠狠插入顾轻晚的心脏,订婚前夕她一直在犹豫,哪怕时希冉心里有人,可说服不了自己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