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月认为这些养尊处优的富贵公子哥们还是吃的太饱了。

    花五摆出一副给脸不要脸的样子,啐了一声离去后,过了一会,江上月摘掉破草帽走到江九流身后,指着大街上的行人说道:“阿爹,眼看太阳要下山,街上的臭男人反而越来越多,还都往同一个方向去,您说这是为什么呢?”

    一位耳力极好的锦衣华服公子,听到“臭男人”这三个字后,微微掀开轿帘一角,眼睛一瞥只见是一个扮男装的十几岁小姑娘笑弯了眼角,若不是听到声音,还真要被她的伪装所欺骗。然而只是那么一瞬,车轿已经走远。

    八人大轿后面还紧紧跟了七八个小厮,他们训练有素,排列整齐脚步与大轿一致。路上行人纷纷往后退让,这样的大阵势非京中显贵不能有。

    轿子周身被金色光芒笼罩,让人不由得心生艳羡。

    晃眼啊晃眼真晃眼,怎么会这么晃眼?原来是马车周围绣满了金丝线。

    就连走在车轿前头的高大红鬃马也配了一副金光闪闪的头盔,那叫一个雄赳赳气昂昂,威风的不得了。

    江上月看花了眼,激动地半晌没说出话来,这是她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见到这样大的阵仗,待到马车走远后,江上月看着衣衫褴褛的自己,感叹道:“不知是京中哪家高调阔绰的公子哥,趁着日落出来寻欢作乐,可耻啊可耻......”

    那种泼天的大富大贵,她这种市井底层下辈子投胎都不一定赶得上。想想自己,连人家的马都比不上。

    江上月稍一打听,才知那是平南王府的车马阵仗。平南王段寻是天统皇帝册封的第一位异姓王,深得宫里喜爱,不免恃宠而骄。作为京都纨绔之首,段寻其人风评要多差有多差。跟着江九流一路北上,在途中她听过不少关于平南王的劣迹,愤慨的同时,她很希望结交这么一个朋友,终日带自己胡吃海喝,斗鸡走狗......等回到南边,她就可以同好伙伴江春雅吹牛,还有哪个总爱嘲笑她捉弄她的小师哥

    江九流打断了她:“死丫头,别想偷懒,你爹我喊了一天,该你喊了,让你老子歇会儿。”

    江上月的脾性他这个当爹的最为了解,能有偷懒的机会就绝不动弹一下手脚。江九流起身把她按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回到江上月方才靠过的墙角地上那么一坐,也呼呼睡起大觉来。

    江九流只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肩膀,江上月便再也无法动弹,只得乖乖地立在原地。

    “喂!老东西,偷袭算什么回事?有本事咱俩打一架......打赢了就服你。”

    江上月骂骂咧咧,非常不满江九流趁自己不注意点了自己的穴位。可江九流早就把这丫头的小伎俩都看的透透的,才不会上她的当。

    见江九流不理自己,江上月气急败坏自顾自说道:“老东西,跟你说正事儿,别不理我,你不是有仙药吗,咱们父女俩去花楼里寻客人,总比在这个破角落风吹日晒守株待兔强啊,兴许还能讨杯茶喝。喂喂,老东西,你听到没有?”

    说话间,江九流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后,解开了江上月身上的穴位。他三下五除二收拾完余下仙药,转身便跟着人群往花楼方向走:“走吧。一口一个‘老东西’,没大没小的丫头。”

    江上月跟在江九流身后一蹦一跳,露出一副喜气洋洋的笑脸:“哎呦我的亲爹,您就别记仇了,我摊上你这么个不靠谱的爹也够倒霉啦,把我饿的皮包骨头,赶紧赚了银子带我吃肉去。”

    江九流充其量是个江湖混子,最缺的就是钱,这丫头哪壶不开提哪壶,显然是为了刚才自己点了她的穴位报仇来了。

    “死丫头,爹要是不靠谱,能把你养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