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明澜,你有什么法子,说来听听。”蕙嫔听到明澜的话,眼睛里多了几分光彩,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

    “娘娘,您忘了?我之前跟肖公公搞的那套把戏。”

    锦瑶率先提出了反对:“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一旦被陛下发现,陛下势必龙颜大怒,那可是欺君之罪,要掉脑袋的。你倒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要是连累了娘娘,我可饶不了你。”

    “本宫也不是没有想过。但是你们平日下棋,总有许多人围观,你躲在肖公公身后,轻易不会被人发现。但若是本宫与陛下对弈,身旁大概只留一两个宫女太监随身侍候,难道也要叫你在本宫后背写字吗?!”

    “娘娘和锦瑶姐姐莫生气,听奴才细细道来。陛下和娘娘对弈之时,势必会有奴才在二位主子身后侍候。到时候,奴才站在陛下身后二尺之外,下到关键之处,奴才就可用手势悄悄示意给娘娘。至于具体的操作,待会与娘娘模拟一下便可,保准用不了一刻钟,就能熟练掌握。”

    蕙嫔娘娘听了大喜,与明澜练习了片刻,果然掌握了此法的精要之处。

    事不宜迟,几人决定今晚就实施起来。

    蕙嫔娘娘手书一张便笺,上书近日臣妾棋力有所增益,希望能得陛下指点云云,派肖公公送去了陛下的寝殿。

    锦瑶等人则开始紧锣密鼓地为蕙嫔梳妆打扮起来,果真比往日多了几分神韵。一切准备妥当后,明澜发觉蕙嫔娘娘的双手虽白嫩纤细,但整体较短。明澜深知,一双纤纤玉手衔着棋子落于方寸棋盘之时才好看。

    如果能涂点现代女人常用的指甲油,从视觉上延长一下手型,便大有不同。但是那个年代,到哪去找指甲油呢???明澜突然想起,听闻清朝后宫,妃嫔们常常命人将凤仙花捣碎,敷在指甲上,片刻之后擦拭干净,便可得到鲜艳欲滴的色彩。

    但此时寒冬腊月,到哪去找凤仙花呢?锦瑶此时提出,后院里倒有几棵腊梅,近日已经开放了。

    明澜心想,勉强也成吧,也算是个平价替代品了。

    几个侍女采了一钵鲜红的腊梅花瓣,按照明澜的指示,捣碎研磨之后,敷在了蕙嫔的指甲上,片刻之后,果然留下了淡淡的色彩。虽然比不上凤仙花颜色鲜艳,但这种淡淡的水红色,更显得蕙嫔肤如凝脂,手型纤长。举手投足之间,还有一股若隐若无的梅香。

    万事俱备,只差瓮中捉鳖,呸,只差东风了。

    蕙嫔早已经托人打听好了,陛下一般在酉时用过晚膳,开始寻找一些消遣。算起来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一行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正乱作一团。

    恰好肖公公此时来回话,只说陛下看过便笺,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转手就放在一边了。

    众人听了,心凉了一大截。没有别的办法,此时只有一个字,赌!

    酉时已过,殿里的松香燃尽再点,炭火也添了几次,月亮已经升至中天,迟迟没有陛下的影子,整座承明殿静得出奇,众人一分一秒地捱着时间。

    已经是戌时了,蕙嫔面露倦色,想来已经不报什么希望了,便命下人关门就寝。

    奉命关门的小太监也颓了下来,悻悻地走到殿外,突然见鬼似地狂奔起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回道“圣……陛下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