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包含太后身侧的外甥女长孙永香,她面如春花,秾纤合度,穿一袭藕荷色绣紫藤襦裙,头稍动,发髻上的蝶穿花金镶宝石步摇便是一闪,越发衬得她明眸皓齿。

    长孙永香的眼神丝毫不加掩饰,直白地望着昭王,倒似余蘅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不过她会这么想也是应有之义,毕竟只要太后下了懿旨,就算昭王当即死了,她也会是昭王的王妃。

    可江宛是晓得余蘅的打算的,这个姑娘现在看着成竹在胸,其实根本没有半点胜算。

    江宛刚想到此处,便见余蘅站了起来。

    冷静,江宛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

    昨夜她已经背好了词儿,不出意外的话,轻易不会忘。

    余蘅:“小侄女满月,我来晚了,倒该自罚一杯。”

    承平帝微笑着看着他,似乎在说,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花样。

    太后的脸色微微沉下去了,皇后却还雍容笑着,像是啥也没听见。

    福玉则一心一意玩着鞭上的穗子,丝毫不在意其他人的事。

    余蘅仰头喝了杯酒,笑眯眯道:“今日本是大喜,若是能喜上加喜就更好了。”

    他回身扫了一眼花枝招展的小姑娘们,视线所及之处,有好几个都面带红晕,羞涩地低下头去。

    江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要撩动人家的芳心,真够不地道的。

    余蘅很快收回视线,看向太后。

    江宛顿时打起了精神,时刻准备着。

    余蘅嘴皮子开合飞快:“我看母后对我这表妹爱若珍宝的,想来有意留她在京城时刻陪伴,表妹虽合不上我的眼缘,却也不失为一个美人儿,我便想着给表妹做媒,想了好几个月了,汪尚书家的老三,信国公的老六,郭侯家的老二,乃至于新科探花承宣使都是极好的。”

    江宛看他嘚吧嘚吧,完全不给太后插言的机会,一时呆若木鸡。

    这和商量的不一样啊。

    余蘅眼下做出副忙不迭要推开公孙永香的模样,但凡是个有心气的姑娘,都不会愿意再和他有什么牵扯,这事情已经解决了,又为何要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