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羽楚率先移开了眼,低头饮茶,复而轻轻笑道:“我与公子先前只有一次之交,虽有数日之缘,但并无交心,公子为何想要我活着呢?”

    “因为你很像程筠墨。”公子牧十分坦诚的回答。

    “公子不是与程筠墨反目成仇了吗?”

    公子牧并不答话,而是道:“如果姑娘和一个人私交甚笃,但那人恰巧是你仇人家的小辈。敢问姑娘若是也遇到了这样的状况,当如何?”

    宋羽楚思考了一会儿:“我与他私交甚笃,必然是因为他人品极佳。我与他相交,看重的是他这个人,而并非他的出身。他是何等出身,他家里又是做什么的?皆与我无关。”

    “她也是这样回答的。”公子牧头一次在言语里带了一些淡淡的惆怅:“我年少的时候也听过不少戏本子,那时听睹物思人这样的故事,只当个笑话听听便过去了。可我现在知道了,睹物思人原是一种能够令人上瘾的毒,不是你想戒就能戒掉的。”

    “姑娘确实与我无关,若仅凭一次合作,便让我担心姑娘安危,说实话,这绝无可能。”公子牧突然间叹了口气:“若不是姑娘长了这样一张脸,我怕永远也不会担心姑娘安危。”

    “公子果然坦诚。”宋羽楚突然间松了一口气:“只是公子为何那么笃定程筠墨已死?”

    宋羽楚的口气突然间严肃了起来:“我记得这世上所有关于程筠墨的传闻,没有任何一条传闻说,她已经死了。”

    “无论程筠墨是生死,在我心里,我的程筠墨已经死了。”公子牧道。

    “那以后我在南疆的日子就请公子多多指教。”宋羽楚道。

    景辉刚刚走到景牧住的院落,便被玉文溪拦了下来:“见过世子。”

    玉家虽为世家,但并无爵位,所以能够被称作世子的,在整个玉家,只有景辉一个人。

    “二弟在里面吗?”景辉问道。

    “二公子已经歇下了。”玉文溪道。

    景辉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天空,今日的南疆阳光十分明媚,而如今正值正午,曜日当空,阳光洒在身上,令人有一种被炙烤的感觉,虽然如今并非夏日。

    “是生病了吗?”

    “是,二公子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水土不服,要病上几天才会好。眼下正是病着,已经看过大夫了,并无大碍,世子不必担心。”玉文溪回答的十分周,想来是应对来探望的人应对出了经验。

    “我还是进去看一眼吧。”景辉看了一眼玉文溪脸上的表情,十分平静,想来景牧并无大碍。但不知为何,景辉心里却突然漏了一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中莫名升起。

    “世子。”玉文溪依旧挡在门前。她刚刚已经见过了景牧,十分清楚景牧眼下的状况并不适合见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