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下,一道道蓝色紫色的血管从手臂延伸到手腕,穿过掌心纹路没入指尖。

    细白的指尖沾着尚未干涸的水珠,在弥漫着稀薄温情的曦光中透出柔软的粉色。

    纪正静静看了一会,但时间应该并不长,因为赫西没再开口催促。

    “保洁阿姨还没来,没找到干净的浴袍。”纪正把毛巾和衣服平放到赫西手上,面不改色地说谎:“你可以先穿我的。”

    这次纪正没等来道谢。

    赫西说:“好吧。”

    赫西在浴室里折腾半天,把头发吹干才出来。

    入眼就是那张过于大的双人床。

    被子和枕头还维持着床上人离开时的样子,凌乱中裹着引人遐想的暗昧,赫西只看一眼就移开视线,匆匆离开了卧室。

    一到客厅,赫西就看见了开放式厨房里走来走去的修长身影。

    纪正身上的睡袍换成了宽松的灰色家居服,看上去像是已经在外面收拾过了,干净清爽,眉眼如洗。

    岛台上散乱堆放着餐具和各种食材,灶台上的红色铸铁锅里煮着东西,一派人间烟火。

    赫西怕耽溺其中沉湎太久,于是开口将自己强行剥离:“现在几点了?”

    纪正从一堆已经处理过或者半成品的食材中抬头,目光触及站在不远处的身影时微微一凝,扫过因为体型差距在赫西身上过分宽大的家居服,然后才回答:“八点一刻。”

    “你助理每天几点过来?”纪正反问。

    “九点,或者十点。”赫西说完抿了抿唇,虽然纪正什么都没问,还是补上了一句解释,“我早上不太喜欢被打扰。”

    纪正问他:“不吃早饭?”

    赫西走进厨房,拉过一把餐椅坐到岛台边,扫了一眼对面纪正手边的东西,说:“偶尔会吃,一般是面包牛奶。”

    纪正嗯了声,低头拿过一小把香芹细细切碎,“是西方胃了。”

    赫西一怔,反应过来后,心底蔓延开大片大片细微绵密的疼,“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