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除了何来属意的踏青,还要去一趟天泽书院,带去皇帝的恩赏。去时一路风平浪静,天泽书院众人热情接待了大殿下王契和大公主何来。何来今时不同往日,很有些衣锦还乡的嘚瑟,带着冯若云在住过的地方故地重游,不胜感慨一番。

    在天泽书院的饭堂用过一餐,午后一行人回程,何来估摸着若真有刺客,怎么也该露面了吧,可是一路静悄悄,行人都少的可怜。

    不只是何来,连王契也坐不住了,没有人吗,真的没有吗?再不出来我可到家了,再想行刺可就没机会了啊!

    何来掀开小帘子,问一路不离马车五步远的鹰绰“姐姐,刺客这是不打算露面了吗?”

    鹰绰淡笑“刺客狡猾,不可大意。”

    冯若云道“也许他们上次一击得手,早就跑远了。”

    何来有些失望,我拉了一船稻草人出来,你却不放箭,这不是坑人吗!

    马车终于要进城了,只要再经过这一条庆城的主干道,马车驶入宫城,这一趟要结束了。

    城中平坦的石板路同城外土路区别还是不小的,坐在马车里的人都能感觉出来。

    王契的马车在前,已过城门,何来的马车还在城外。

    城墙两侧房屋之上,突然窜出十多个黑衣人,照着王契的马车一通乱射!场面一时大乱,夹道相迎的百姓们惊叫着四处躲避,王契的侍卫们一瞬间的慌乱后奋起反抗追击,城门守军大呼着“保护殿下”冲上来挡在马车前。倒是后面跟随的大批侍卫,被何来的马车和甲胄在身的城门守军挡住一时没有赶得及冲过来。

    王契坐在马车中,只听到箭矢射在车上发出的闷响,一颗心提到嗓子眼,还好卓先生就在一旁,一抬手抄起一支窗子中进来的箭,同时一把按倒王契,将手中的箭原路送回去射中一人,随后像一道黑烟窜出去,径直飘向箭矢最密集处。

    一支支利箭迎面射来,都被他衣袖一卷拂落下去。他像只巨大的鹰隼,陡然跃起从天而降,带着不可一世的气势,轻描淡写的挥出几掌,便将那些释放冷箭的黑衣人打的溃不成军,再也无法有效攻击。

    鹰绰守在何来马车一旁,他们的马车还在城墙下的洞中,正好不会被波及,车里的冯若云紧张又有些按捺不住,若不是何来按住几乎要冲出去杀刺客。鹰绰前走几步查看前方形势,与王契同行的黑衣人已经完全掌握了主动,刺客已经开始溃退。黑衣人一脚将一个刺客踢落在地,王契的侍卫们一拥而上将人拿下,只是还没来得及将人制服,那刺客眼看脱身无妨,头不正常的一歪,嘴角溢出紫黑色的血液,服毒自尽了。

    上方的刺客逃了个干净,只剩下卓先生手里提着的一个。他也要自尽的,被卓先生卸了下巴,没能得逞。

    “带回去,严审。”丢下这么一句话,他径直走向王契马车。原来两人一直在一辆马车中,但从出宫开始,就没有人发现过他。

    鹰绰看过去,与卓先生对视了一眼。那人目光冷冽,好像世间万物都不入不得他眼中,默然而过不留一丝眷顾。

    卓先生自然也看到了鹰绰,他知道那是大公主身边的人,也是孟相送到宫中的耳目。看似平和淡然,泯然众人间不露峥嵘,但这样一场针对皇子的截杀在前,她动都没动一下,要说忠于职守也说得过去,但实在淡定的太过了。

    不过一瞬的交锋,卓先生已经登上王契的马车,鹰绰也开始安抚车里面的两个人“没事了,刺客已经退了。”

    何来“退了?没有生擒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