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同意,就有可能上升到“外交”层面,那就不是一个小小的庆城府衙能管得了的了。

    想到这些,府尹竟松了口气,偷偷看向王契有些难看的脸,急忙低头。

    若不能压马骋一头,王契回到宫中也不好看。可若是太过强硬,逼得马家闹事,那就更是他的责任!

    唯有贺兰勤拢拢袖子,神色泰然自若。“马公子是贵人,自然不能强行逼马公子认罪。那就只好拉出最开始的惹事之人。若不是马公子的小妾赌气跑出驿馆,就不会连累周家两条人命。马公子以为如何?”

    “你敢!”马骋脸色铁青,简直恨不得当下就掰断贺兰勤的脖子。

    但贺兰勤不论出身还是武功,偏偏都是他奈何不了的人,这实在让人憋闷至极!

    “你猜。”他轻轻吐出两个字。

    周家人紧张的议论纷纷,唯恐贺兰勤意志不坚定,而王契已经稳稳的坐定了。他既然能说的出口,自然能做到,他对他就是有这信心!

    贺兰勤微笑:“马公子身娇肉贵,不愿挨板子好说。那只能把始作俑者拉出来一命抵一命。来人,去驿馆把马公子那爱妾请过来。”

    “贺兰勤,你真拿自己当看门狗了吧?”马骋有点搞不清楚他是怎么回事,这么往死里得罪他,图什么呀?

    “马公子,这天下总该要讲些规矩。今日你在王家地头上杀了人全身而退,明日有人去我贺兰家放火该如何?后日有人去你马家草场抢掠该如何?你说怎么办?”

    贺兰勤一句句反问噎的马骋无言以对。王契频频点头,说的好!周家众人终于把心放在肚子里,安心的哭嚎起来。马骋受罚,他们对老主人也能有些交代。

    马骋脸色数变,抬头看着贺兰勤,嘴角一勾,扯出一抹讥讽:“打就打,贺兰勤,你好样的!”

    庆城府尹唯恐生变,急道:“杖刑五十!”

    “不必,要打就打完!”马骋强硬道。

    差役们搬来了板凳,马骋趴在上面,两侧差役轮圆了胳膊开始行刑。马骋也是条汉子,硬是一声没吭,一百杖之后给他的人抬回了驿馆。

    王契和贺兰勤慢慢踱出府衙。这件事处理的迅速干净,王契十分高兴。面向贺兰勤道:“此次多亏贺兰兄出手相助,不然怕是要引起一场纷争。

    贺兰勤淡淡笑道:“大殿下客气,您忘了如今我还是庆城的城卫将军,分内之事。”

    王契哈哈大笑,拍着他的肩膀。“回去定要在父皇面前好生为你请一番功才是!”

    贺兰家的一名侍卫上前道:“公子,鹰首领差人问,今日的行程是否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