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千年前堕魔之后,燕无渊就已舍弃了绝大部分曾经身为神子的感情,连同记忆一同封印在了名为“重明灯”魂器之中,并歃血立誓,若此仇不报,则此身不灭。

    如今,又为何会因这只青鸾鸟儿心生悸动呢?他不能理解,所以只有亲手将其毁掉,看着这只鸟儿一步步堕落成魔…

    云青崖此时衣衫不整,单薄的素衣几乎遮不住遍体的淤青红印,纤细腕骨间还留着一圈激烈挣扎后留下的勒痕。

    过于粗暴的情事使得他四肢酸软无力,全身都在隐隐作痛,只能半倚在墙边不住地喘息平复。

    云青崖抬首望向面前的天魔,泪眼朦胧间唯有那双赤色的兽眸是如此的醒目,他从中看到了冷寂的笑意中与深藏的仇怨,既无法抹平也无法消除…

    …原来如此。他如今算是彻底明白了燕无渊的所求,又为何会对自己百般羞辱。

    但想清楚之后,云青崖心中反而生出了深深的无力感,扯了扯僵硬的嘴角苦笑一声道:“…如果燕尊主最后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呢?我向来随性而为,无论如何都不会变成旁人所期待的样子…”

    说罢,云青崖强撑起身子,咬牙忍着身上的痛楚与不适,扶着书柜站了起来,青衣下摆处凌乱残破,随着他的动作露出一节纤瘦白嫩的大腿,隐隐可见腿根处泛红的指痕,放荡又淫乱,怎么看怎么乍眼。

    明明已经被折磨得狼狈不堪,却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无奈样子。燕无渊胸口处没由来得感到一阵烦闷,好似有什么事物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倘若有朝一日,西海战乱,昆仑倾覆,你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到那时仙君真的以为自己还能够坚守本心吗?”那位九幽魔尊声音渐冷,语气低哑沉重,甚至带上了几分质问之意。

    云青崖先是一怔,而后轻阖碧眸,微不可闻地叹息道:“我不知道,但无论如何我都会竭力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但若真的避无可避,那也只求问心无愧。”

    话音未落,燕无渊便如同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嗤笑出声,他上前猛得掐住了云青崖的脖颈,将其按到了背后的墙壁之上,附耳讥讽道:“好个问心无愧,那孤王倒要看看,你这鸟儿究竟会如何做…”

    “…呜,放手!”

    云青崖现下浑身无力,跟本无法反抗半分,只得任由他钳制住了自己的要害,说来奇怪,燕无渊面色阴沉似乎处在盛怒之中,但却并无一丝杀意。

    果真片刻之后,燕无渊冷哼一声随之松开了手,头也不回的拂袖大步而去,云青崖见他要走,急忙开口道:“…你且等等!”

    “…?”燕无渊闻声脚步一顿,回首望着还站在原地摇摇欲坠的青衣人儿,被扯得不成形状的衣袍松松垮垮地披在他身上,好不凄惨。

    这让天魔面色更为不悦,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却听云青崖凝眸正色道:“既如此,不如我们打个赌…若是最后我没有变成你所期望的样子,那你便放过我,莫要再寻我的麻烦了…如何?”

    面前的魔族不达目的恐怕绝不会善罢甘休,所以现下也只得暂退一步,但他也不会再忍气吞声了,暗中盘算着日后定要想方设法的找燕无渊的麻烦以解心头之恨!

    毕竟这里可是西海,岂能再容这个天魔如此放肆!

    云青崖正想着,那天魔已经重新踱步到自己面前,幽深的赤眸中露出几分饶有兴致的恶意,开口道:“哦?敢与孤打赌之人不多,仙君想怎么赌?若是孤赢了,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