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安王治军从严,大宁上下无一不晓,比之楚天阔,有过之而无不及。

    “免。”

    “多谢王爷,”叶甘起身,没有抬头,只看到他深蓝色的衣袖上绣着鎏金的龙纹。

    他继续往前走,“可有异常?”

    这句话问的漫不经心,叶甘知道这个可不是他来的目的,若有异常,城楼便会燃放烟花作为信号,王府内即刻便会有人去告知他,即便如此,王爷问话,他总是要回的,“一切正常,王爷您放心便是。”

    他走到方才叶甘站着远眺的地方停下,叶甘站在他身后,抬头看他。他玉冠束发,颈间围着黑色的毛领,双手负于身后,叶甘从未见过他穿过盔甲。

    前方三十里,有点点灯火,那是尉迟欢安营扎寨的地方。他现在就像一只躲在暗处的狼,瞅准时机便要吞下西关城这只肥羊。

    他不说话,叶甘便不回话,在明安王面前,言多必失,话多必死。

    叶甘不知他站在此地吹了多久的寒风,总之是过了许久,身前的主子终于发话,“尉迟欢若是进了这西关城,楚凉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王爷放心,臣定严防死守,一只苍蝇都不会放进来。”

    这个季节,哪里来的苍蝇,他这句军令状立的颇有漏洞。

    元琅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了城楼。下城楼的时候,他抬眸望了眼漆黑的夜幕,站住脚步,沉声道,“祁琏,你留下来。”

    跟在他身后的祁琏神色一沉,已知晓他的用意,有些不情愿道,“奴才领命。”

    元琅回头,夜色太暗,祁琏看不到他的神色,却知道此时的他已有些不悦,“本王的命令,你遵循便是,不要擅自为本王作主。你跟随本王多年,该知道本王的眼里揉不得沙子。”

    祁琏握了拳头,沉默片刻,方吐出一个字来,“是。”

    二月初的京都城,已有了暖意。正午里的日头刚好,兆喜从御书房里出来,手里的拂尘一甩,靠在手臂上,他直起身子,厉声道,“陛下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都退下吧。”

    一直站在门前等着进去伺候的宫女了然于胸,面不改色,行了礼,“是。”

    她们正准备退下,却听得方才发号施令的人冷声道,“方才你们可看到什么人进御书房了吗?”

    宫女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有一个聪明的站出来,“奴婢不曾看到方才有人进御书房。”

    剩下的宫女瞥了眼兆喜的表情,看他对这个回答颇为满意,纷纷跟声道,“奴婢们也不曾看到有人进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