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榆进门,阮沛栀推着阮沛臣从卧室里出来。

    和阮沛栀擦肩而过时,西榆转头,对上了阮沛栀愤怒的双眼。

    西榆攥紧了拳头,低头走了进去,然后转身轻轻关上了卧室的门。

    阮沛栀恨他,阮爷爷怕是更加恨了。

    阮爷爷躺在床上,正在打吊瓶,双唇没有血色,原本精神奕奕的他,此刻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衰老了许多岁。

    西榆走到床边,轻轻喊了一声“爷爷”,然后“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对不起。”

    西榆颤抖着说道。

    阮爷爷扭头看了一眼西榆,伸手颤巍巍地摸到了床边的那根檀木拐杖,然后举起对着西榆的肩膀狠狠砸了下去。

    西榆死死捂住嘴没有出声,不敢躲,也不愿意躲,硬生生吃了这一拐杖,疼得她整个人几乎倒在地上,被打的半边身子差不多也没了知觉。

    “你啊,你们……就这么把我的沛臣给毁了啊!”

    阮爷爷躺在床上,浑浊的双眼里流下懊悔的眼泪来,那句话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喊出来的。

    拐杖掉在地上,滚到了西榆脚边。

    阮爷爷手握成拳头,狠狠砸了砸床。

    西榆不敢刺激阮爷爷,她想了许久,抬头红着眼一字一字坚定地说道:“爷爷,不管沛臣能不能站起来,我都会陪着他的。而且格林医生说了,也不是完全没有回复的几率,现在只是几率低了一些而已。”

    阮爷爷一点动静也没有。

    西榆在地上跪了很久,在西榆以为阮爷爷是不是又晕厥了之后,阮爷爷突然开口。

    “是我的错,要不是我亲手开始了这段孽缘,沛臣也不用遭遇这样的劫难,是我的错啊……”

    “当年也是,也是因为我坚持不让他把那个女人带回来,才害得江宇出了车祸,我白发人送黑发人……那个女人和那个小野种都是祸害,是祸害!”

    西榆不解地看着阮爷爷,莫名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