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如此简单?”白陶氏着急道:“宫里简单点也行,但是咱们家给您办生辰宴是白家的心意,旁人能说什么?”

    曲慕歌索性把话挑明了,说:“段、左二家的事才告一段落,朝廷大伤元气还未恢复,父皇正是艰辛的时候,我们不帮着分忧解难,怎么还尽添一些无关紧要的麻烦?我母妃虽然不在了,但大舅母别忘了,白家也是外戚,父皇被嚣张跋扈的外戚困扰多年,咱们切记要低调做人。”

    白陶氏一脸为难的走了,想必是带着白老夫人安排的任务来的。

    在去往白老夫人的院子路上,白陶氏跟自己手下的管婆子说:“咱们这位祖宗真是油盐不进,想讨好都难,还不如把她丢给二房去管,我抢了这个差事做什么啊,一会儿婆母又要说我办事不利了。”

    管婆子说:“依我看,咱们家这位公主心思大着,她不计较眼下的排场,实则是为了在皇上面前示弱,博上面的心疼。公主现在的年纪,已经可以说亲了,若有了皇上的疼爱,未来自然是一片坦途,要什么排场没有?若老夫人真想拿捏住公主,不如提早为公主的婚事筹谋,您说是吗?”

    白陶氏双手一拍,说:“是啊,十四岁说亲虽然早了点,但说了亲还要办及笄礼,等嫁妆、六礼都办齐了,也要两年时间。是该打算起来了。”

    一改抑郁神色,白陶氏步伐轻快的找白老夫人去了。

    白老夫人听了媳妇的建议,点头道:“不错,虽然公主的婚事由皇上说的算,但懿文娘娘不在了,咱们自然要多操些心,有了好的人选,要早早的跟宫里打招呼。公主不想办生辰宴也行,但咱们家的各种节宴要多多的办起来,关系要多走动才亲热,也好教各家都熟悉熟悉公主。不说旁的,公主这张小脸可是把懿文娘娘好看的地方都给留住了,哪个愣头小子看了不心动?”

    白陶氏立马就想到一事,说:“初三是上巳节,虽然仓促一些,但现在张罗也来得及。往年女儿节都是婷儿做东,要不今年还是由她做东,也趁机缓和下她跟公主的关系,您看行吗?”

    白灵婷毕竟是长孙女,白老夫人以往也是寄予厚望了的,便点头说:“去办吧,办周些,王家的小姐务必要请来,婷儿的婚事还要请王老夫人在中间多牵线。”

    “是,媳妇这就去办。”

    上巳节又称春浴日,大家会在这一天结伴去水边宴饮郊游。

    白家提前一天才开始张罗的确太仓促,帖子发到几个交好的世家里去,都回复说已经答应了工部员外郎王家的邀约,会去金溪台聚会。

    白陶氏无法,只得亲自去了一趟王家,说太玄公主想出来散散心,向王家夫人讨了两张请帖。

    她将帖子带回家给白灵婷,要她去邀太玄公主赴会,白灵婷立刻就炸了,说:“王妙云先前就给我送了请帖,我拒了她的,你怎么又跑去问她家要帖子?真是丢死人了!”

    白陶氏沉下脸说:“你还敢说?你多少月都没出门参加聚会了?妙云还记得你,次次都约上你,是她有情有义。你躲在家里有什么用?给我大大方方的走出去,有公主给你撑腰,谁敢取笑你?大家只会高看你一眼,你说亲的事也会有转机的。”

    白灵婷翻了个白眼,说:“她给我撑腰?娘你也太天真了。”

    白陶氏拍了女儿的胳膊一巴掌:“她怎么不给你撑腰了?你没看她对你哥哥多好?现在你外祖父什么事都跟你哥商量,这都是托公主的福。你还不给我赶紧把帖子送去?再耍小性,我真的打你了!”

    “娘!”白灵婷急的跺脚,她实在拉不下脸面去讨好太玄公主。

    白陶氏耐心劝道:“公主比你懂事,她虽然在家里不待见你,但只要出去了,白家的脸面就是她的脸面,她难道还会胳膊肘往外拐?你出去也给我把腰板挺直了,以前不见你这么脓包,怎么婚事遇到点挫就变得这般没骨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