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楚王沉默,景鲤淡淡的道:“大王,封君们虽然在向大王表达不满,但是也仅仅只是上书询问,书简中的措辞,也没有出现口诛笔伐的尖锐之词,可见各地封君还是心向大王的,相信大王会公正处理此事。”

    熊槐叹了口气,道:“那么就这样吧,明日上朝之时,正是各地公布襄成君一事的处理结果,另外襄成君之弟来到郢都后,第一时间送到宫中来,寡人直接宣布其继承襄成君之位。”

    “唯。”景鲤应道。

    看着景鲤离去的背影,熊槐摇了摇头。

    自己这个楚王受到地方的封君的威胁,景鲤却让自己暂时向封君妥协。

    诚然,这一次是王室理屈,应该让步。

    但是让步之后呢?

    如何找回场子,重新树立楚王的权威,景鲤却是一个字都没有提。

    既没有短期计划,同样也没有长期计划,这就是景鲤已经被楚国数百年来的规矩所左右了。

    只是如何对付这些有钱有人有军队的封君,熊槐自己也一时头大如斗。

    直接削藩,那就是自寻死路,用武帝的推恩令,这同样也行不通,自己连封君领地内的寻常内政都无法干涉,更何况这种关于继承权的特大事件。

    归根结底,还是这些封君权利太大。

    熊槐叹了口气,内忧外患,短时间内这些封君根本无法解决。

    这或许就是景鲤提都不提的原因吧。

    相比这些封君,倒是郢都的这些朝中的贵族更加容易解决一些。

    毕竟楚国传承这么多年,贵族多得是,在郢都的大街上,随便拉出一个人,说不定都是没落的贵族后裔。

    更何况这百余年来,楚国的势力范围从河水边缩退至淮水边,失去封地的封君,同样不少。

    既有襄成君这样努力复兴的封君,也有潘君这样在郢都到处投机取巧的封君,还有不少渐渐没落的封君。

    那些已经没落的封君,难道真的心甘情愿就这么慢慢没落吗?

    如果真的心甘,这个时代就不会出现楚材秦用这种说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