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福从她话里并没有听出威胁的意思,只大着胆子笑道:“奴才心想,太后要不要他的命尚未可知。只是太后谋划的那桩大事,只怕有那些书信还不够,最好还有人证能亲自出面指证。所以奴才自作主张,想着救下他的命。”

    苏幼仪明白,多福这样自作主张是很冒险的,一不小心就会让主子不高兴。

    可他还是这样做了,无非是因为苏幼仪给了他足够的恩宠,也换回了他足够的忠心。

    苏幼仪颇为欣慰,“这个宋如墨能做到这个份上,也算出乎我的意料了。那就留他一条性命,说到底,他也罪不至死。”

    至不至死,不过是苏幼仪一句话的事。

    多福会意地退了出去,连忙命人把宋如墨弄回了他自己的屋子,又让太医来给他看诊喝药,临走的时候夜色已经深沉了,多福看了一眼不远处宋如白的屋子。

    屋子里点着幽暗的一盏灯火,门口有两个小太监守着,不许宋如白出入。

    想必外头动静这么大,宋如白应该也听见了吧?

    不知他知道自己的弟弟在背叛自己后,又在雨里跪到晕死为宋家向太后求情,心里是何等滋味……

    “多福公公……”

    伺候宋如墨的人来讨示下,多福折腾了好一会儿,打了个呵欠,“好生照看着,别叫他死了,也别叫他随意走动。”

    这话说得不清楚,按理说宋如墨是个奸细罪人,应该死有余辜,这会儿又说别叫他死了,难道是太后念旧情?

    还是他还有什么作用?

    伺候的宫人想不明白,便不敢太过怠慢,因见宋如墨发烧了一夜,两个人衣不解带地在床边伺候,好在天蒙蒙亮的时候,他额心的热度总算退了。

    这条命算是救回来了,也算九死一生。

    柳儿打了个呵欠,“在这里先守着,我去禀告春花姑姑一声,就说二公子的性命保住了。”

    “哎,快去吧。”

    ……

    坤宁宫增派了侍卫,围得水泄不通。

    无名总在宫中走动自然知道,便过来瞧了一眼,才知道宋家兄弟两个现在都被关在屋里不能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