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名叫仪儿,是贤妃从母家带来的陪嫁丫鬟,也是她的心腹。

    贤妃抬起头来,“父亲是怎么说的?那两个从地方官员家中选来的答应,到底是什么出身?”

    仪儿慢慢道来,“首辅大人说,这两个官员一个叫苏清,一个叫司马浒。两人都是河间一带的地方官员,尤其是那个苏清,是在河间小有名气的清官硬骨头。”

    贤妃下意识蹙眉,“这两个人是父亲的人么?”

    仪儿摇摇头,“不是。”

    她四周看了看,见附近空旷无人,这才压低声音道:“首辅大人的人在上次护驾不力的诛连中,几乎被皇上拔除了。留下的这两个恰好不是首辅大人的人,并没有参与赈灾的贪污。首辅大人觉得皇上可能知道了什么,叫娘娘要小心些!”

    贤妃不耐烦道:“那起不知死活的人,明知道皇上清正廉明还要贪赈灾的银子。贪了贪了吧,就不能做得小心些不让人查出来么?说皇上会不会借着护驾不力的罪名,故意铲除那些和父亲亲近的官员?”

    仪儿忙劝道:“娘娘别多想,刺客刺杀皇上事出突然,皇上为此受了伤一时震怒诛连甚广,这也是正常的。偏偏那一带地方官员都是首辅大人的亲随,这不过是个巧合罢了。”

    贤妃叹了一口气,“但愿是个巧合,说会不会……”

    她忽然有了一个惊人的想法,连她自己都觉得荒谬。

    “会不会什么?”

    “没什么。”

    她摇了摇头,皇上龙体贵重,怎么可能故意安排人刺杀自己好处置那些地方官员呢?

    若是故意安排,就不会让自己的手臂受伤了。

    她还是应该想想,如何让皇上加倍信任李阁老,别让威远侯一家又兴盛起来。

    先皇后都驾薨那么多年了,皇上对威远侯府虽谈不上重用,却一直礼遇有加。当今皇后母家平凡自然不敢有何异议,贤妃看在眼中却十分不舒服。

    “刚才在殿中也听见了,皇上要封那个威远侯府的大小姐贵人,还直说比着本宫当年进宫时一样。呵,苏幼仪才封了贵人,说皇上怎么不拿她比呢?”

    仪儿知道贤妃不喜欢苏幼仪,忙说好听的哄她高兴,“那怎么能一样?昭贵人就是个下贱宫女,娘娘可是首辅大人的掌上明珠。威远侯府的小姐身份不凡,自然只有娘娘能拿来想必,那个贱婢如何能比呢?”

    仪儿说得也有道理,可贤妃想到的是别的。

    “说起来本宫刚进宫的时候只是李贵人,和这位威远侯府的大小姐一样没有封号。她苏幼仪可是一封贵人就有了封号,昭贵人,这样好的字竟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