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刺骨,草屋的四下漏风。木门被吹的啪啪响。傅宝仪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她竖起耳朵来听,狄人的军帐里不时传来她听不懂的外邦语言,与人喝酒的撞击声音。

    他们在喝酒?

    若是都喝醉,就好办了。

    但傅宝仪又不确定起来。她不确定这里离沈渊庭的军帐有多远,也不确定是不是隔着固河。固河波涛汹涌河岸宽阔,她一个人,是过不去的。

    傅宝仪的心跳慢慢降速。她深呼吸,将这几天的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若没有记错,将她绑过的狄人首领就在三月前发了一场咳血之症,当时喂他吃了紫兰石斛磨成的粉,暂时止住。

    但紫兰石斛要连续吃一年才能将咯血症绝根。

    傅宝仪不确定,这期间,那个狄人首领是不是犯过咯血症。

    她睁着眼,看着天色慢慢变亮。

    忽然,门被推开,走进来了个老妇人,端着一盘看不出什么的东西进来,放在傅宝仪手边,嘴里叽里咕噜了一句话。

    傅宝仪坐直身子,警惕看着老妇人。

    老妇人好像只是来给她送吃的,摆了摆手势,就又掩上门。

    傅宝仪一天一夜没有吃饭。她手脚不能动,凑过去,闻了闻水里的味道。

    无味。

    她舔着水珠,喝了半碗。

    那盘黏糊糊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傅宝仪就没有动。

    血液不流通,腿脚都麻了,手腕和脚踝火辣辣的疼。

    傅宝仪忽然心里委屈。

    明明她可以在家里做她无忧无虑的大小姐,偏偏被带到了这么个鬼地方,还被当成俘虏。

    宝仪的眼眶慢慢热起来。

    沈渊庭不会真不来救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