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怎么死的,关家对外宣称是急性心肌梗死,到底是不是,施念总觉得从关家人避而不谈的态度看来似乎另有隐情。

    起初的几天就是懵,外加不知所措,她也难过了一阵子的,还连着哭了几天,但很快,那些悲伤的情绪就被这暗无天日的折磨消耗殆尽了。

    关远峥去世后,她的所有行为都被严格约束着,出行、着装、说话、甚至连对男人笑都成了不可触碰的禁忌。

    她以前听一个学姐说过,女

    人坐月子等同于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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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牢,这个不能干,那个不能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是人过得日子。

    现在想想,她这半年来的日子连做月子都不如,坐月子起码还能看个手机吧,还能和朋友打打电话,见见家里人吧。

    她呢?连唯一和外界联系的手机都在丁玲身上,这个衷心不二的助理小姐只有在特定的时候会将手机给她,并且在她的监视下完成手机上的一系列操作,在没有关家人授意下的所有社交活动和外界联系全被严格管控着。

    丁玲是施念活了23年来见过最衷心的助理,只不过,丁玲的衷心不是对她。

    ……

    那个中年女人的丈夫已经走远了,还不时回头瞧上一眼施念,似乎从古至今,“寡妇”这个词对于男性来说都有着无法阻挡的诱惑,特别是如此年轻娇美的小寡妇。

    施念面无表情地嘀咕了一句:“你说,我要是现在跑进去大喊一声我还是处女,明天早晨的头条会不会是关家涉嫌骗婚?”

    丁玲在旁听见这句话,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狠狠拽了施念一下,提着心脏说道:“我的少奶奶你在开什么国际玩笑?今天公馆里到处都是上亚的安保,你还没冲进去可能就被扣住了,别动这些歪心思,几个月前你在网上闹的事忘了?我劝你安分点,最起码关家没拿你怎么样,你听话点还能吃好住好,多少刚从大学毕业的姑娘连份工作都难找,你知足吧,再出个什么事,保不齐关家会对你不客气的,想想你妈吧。”

    最后一句话,让施念的眸子恢复一片死寂。

    几个月前她也不过发了一张自己的画到网上,然后便引起了轩然大波,那些网友一会说通过色彩运用和诡异的构图猜测她患上了抑郁症,一会说画中的鸟儿抬头望天是想轻生的表现,她有可能因为太过思念亡夫想去天上陪他,五花八门什么解读都有,热度不断攀升都爬到了热搜,一眨眼的功夫那张图包括她社交账号的内容全部荡然无存。

    就连那些截图转发的营销号都搜索不到了,什么叫资本的力量,这件事让施念第一次体会到以卵击石是什么感受。

    不过这些都抵不上丁玲的最后一句提点,她的妈妈,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每个月都需要高昂的医疗费,家人是她最大的软肋,让她不得不屈服于现状。

    她抽出刚才那幅画漫不经心地抚平,淡淡地说:“你知道我在开玩笑还紧张什么?”

    说罢话锋一转,随口提了句:“讲起来你妈在关家帮工,你爸在关家开车,按照过去人的说法你属于关家的家仆,我公婆对你这么信任,远峥的死因你多少应该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