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厉啸声中,那是种足以抢掉了所有人,所有兵刃锋芒的光华。

    劲气环绕在枪身,围卷旋转,枪声锐响,似虎啸、似狼嗥、似鹰咻。

    光华犹如梦幻般的划过,一道道,似莲华、似起舞、似匹练。

    银芒如电,仿佛夺去了世间一切的色彩,千百计的箭矢落在抢锋上,箭矢瞬间就碎如花雨。

    没有丝毫间隙,不见任何破绽,十八人舞动的银枪,银枪犹若化成十八条蛟龙,而这十八条蛟龙却纵控在他们十八人掌中。

    心为之动,神为之夺,所有人尽皆为之失色、失惊!

    霎瞬之间,他们已掠入了军阵之中,五千名箭手竟未能阻他们一阻,五千枝劲箭竟不能拦他们一拦,不容再次拉弓上弦,只待眨眼之间,盾卒便瞥见了匹练银芒……

    银枪横扫而来,却是盾开人裂。

    银枪飞刺而出,却是盾碎人穿。

    枪身在扭动、在搐动、弹动不已,一时间盾卒阵列血光刹现,他们每擎出一枪,便是一朵爆开的血花,他们每横扫一枪,便是一具两段的尸骸。

    银枪过处,人无一不筋骨尽断,即使是盾甲兵刃,也尽在他们一挥之间破碎成片。

    枪身有若裂土碎石之威,枪锋有若开山劈地之利,所有人无不触之既死。

    十八杠银枪就像千方残光,扫尽一片片苻秦士卒,当足以裂土分石的枪芒散开后,就是湮灭众生枪芒银光降临。

    人一个接着一个倒下,或拍飞、或迸裂,尸首横飞,苻秦士卒一个接一个化作了血雨,化作了血雾,化作了烂泥、碎片。

    血色迷住了每个人的眼睛,枪芒惊飞了每个人的魂魄!

    血雨飘落,面对那灭绝一切的杀戮之枪时,他们孱如稚童,生命卑如草絮,不过是片刻时间,战场上已如人间炼狱。

    而在高崖上,这里没有血气,没有腥风,阳光依旧温暖,旭日仍是柔和,可即使在这高崖之上,刘裕依旧能感受到那里的可怕。

    金辉映照在他们身上,银甲生辉,银枪生芒,十八人像神,十八人像魔;不管是神亦是魔,他们都比鬼还可怕。

    不只是可怕,更是可恐,可叹,可怖,他们简直比可怕还可怕,他们十八人简直已经可怕到了极致。

    以区区十八之数直面五万之众,若非持有神魔之力,怎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