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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为是谁,可以替皇上做决定吗?

    方程不卑不亢,沉声道:“臣妾是苦主,是被伤害被委屈而不得伸张的方若的亲姐姐。”

    太后咬着牙,又是这句。

    方程虽倔强,此时一再提及早逝的妹妹,不禁悲从中来,眼泪顺着脸颊一滴滴滚落在地。“臣妾无能,为两国大计,不能让行凶者伏法,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在大周之外的土地上逍遥。为了大周,臣妾忍了。可如今他们罪孽的结果要来臣妾眼前招摇,是可忍孰不可忍啊,太后!”方程伏在地上,呜呜哭起来。

    太后这一辈子也算顺风顺水,吃软不吃硬。看她一哭心就软了,不再计较她刚刚的失言冒犯,软语道:“哀家知道,方家委屈了。可是,事已至此,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们也算安分,说好致死不见就再没见过,两个人都单身至今,还不够吗?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啊?”

    方程泣不成声,却用力摇着头,声音呜咽难辨:“不行,不行啊……”

    太后软了片刻的心又不耐烦起来:“想怎样,难不成人都到家门口了,还要把人撵回去!”

    方程哭了一阵,情绪稍有缓解,抬起头来,用衣袖擦干净脸庞:“臣妾别无多求,母债女偿,她娘此生不能踏进大周一步,她也不行!。”

    太后瞪着她:“安乐公主也是仇人的女儿,也把她赶回去?”

    方程:“冤有头债有主,臣妾的仇人只有萧勉!梁帝纵有错,也定然是萧勉授意。况且公主和亲是惠泽两国的大事,臣妾万不敢阻挠。”

    太后叹口气,明明是两个男人犯的错,一个移情别,一个出手伤人。却要两个女人承担后果,一个身败名裂,一个芳年早逝。世人就是这么狭隘,只把脏水泼到女人身上,对男人就格外宽容。

    “待如何,想要哀家下懿旨不准她进城?哀家告诉,即便今天撞死在哀家这寝宫,哀家也不可能做出这等打娘家脸面的事!”

    方程低下头,以掩饰抑制不住的喜悦,压低声音说道:“臣妾再不懂事,又怎么会让太后颜面受损?臣妾只希望太后和皇上不要插手此事,臣妾自己想办法把她拒在城外。”

    安澜毕竟是太后的侄孙女,太后不能不管,厉声道:“想怎的,还要在城外斩杀她不成!”

    方程忙再次叩头:“臣妾无兵无权,如何能斩杀上千梁人互送的萧安澜,唯有以血肉之躯挡在马前,只盼她还有一丝羞耻之心!”

    连方法都说出来了,看来这方程是深思熟虑过了。太后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她这是摆明了要欺负孩子,偏还站在受害人的位置上来哭闹,偏还讲的苦大仇深让人无法辩驳,这女人,难怪能把先帝气成那样!罢了,闲事少管,大不了先使人把安澜劝回去吧,免得白白受辱。

    太后挥挥手不耐烦道:“想怎样便怎样吧,别来烦哀家!可丑话说在前面,安澜毕竟是大梁公主,若失了分寸惹得梁人不满,凭什么国公夫人的身份,可是不够看的!”

    方程大喜,激动道:“臣妾谢太后主持公道!”

    简直莫名其妙!太后都分不清自己的立场了。“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