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扶林从书房离开,景虞便一人独自看书,窗外树影摇曳,屋内青烟袅袅。

    一个人倒是清静。

    景虞虽擅长武艺,闲暇却喜好读书,每每执卷便爱不释手,任山崩海啸也难将其干扰。

    今日却有些蹊跷。

    许是窗外的蝉鸣声太扰人,又或是枝上鸟儿的啾啾声太喧闹,自扶林走后,景虞虽手执书卷,垂眸凝神,却只觉精力涣散,莫名烦躁。

    终于,他将手中的书卷扔在一边,掩卷阖目,长长叹了一口气。

    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堵在胸口,上不来,又下不去,细细去想,还又说不出道理。

    到底是暑热太盛,消磨了人的意志。

    随手将扶林整理过的账册拿出来翻看,与何元良相关的蜀地官员只整理了一半,一看这状态,就是没完成任务,这叫人怎么分析?

    一股不悦涌上心头,景虞重重将账目扔回桌上去。

    “来人!”

    景虞冲门口喊道。

    门口护卫应声而入,等候传唤。

    景虞的口气很不好,眼中也带着一抹严厉:“扶林呢?那边的事情完了没有,完了就赶紧过来。”

    划个船,采几株莲蓬,犯不上用这么长时间,在自己身边这么久,倒没看出扶林还有偷奸耍滑的性子。

    护卫领了差事去,景虞这才平复了心情。他回到座位,又将账册上的人员翻出来细细分析。

    日影西斜,层云静移,用过几盏茶水,也不见扶林的身影。

    景虞这下不高兴了。

    底下人叫不回他,那便亲自去寻。

    景虞直起身来,一步跨到门外,在屋内待的时间太长,乍一出门,骄阳似火,白花花的日头差点晃了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