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被九根锁龙链死死束缚,然而这却不是最让他担心的,他发现这些锁龙链,正从自己的四肢百骸往他身体里钻,如果有一冰凉正在自己身上不停地爬来爬去,大多数都会心生惧意,背冒冷汗,更何还是九条往身体里钻的锁龙链,正在祁天慌乱不安的时候,远处一抹倩影印入他的眼帘,芳铃儿与演空终于赶到了。

    芳铃儿一眼就发现了困在锁龙阵的祁天,不禁大喊出声:“祁天!”

    随后她又往九根锁龙柱上的四书五经看了一圈,当下就明白过来了,把祁天逼入这个地步的,正是这个九个人。

    她怒喝道:“你们可知道他是谁?他是我们轻衣楼楼主的贵客,你们如此加害于他,不怕轻衣楼报复不成?”

    芳铃儿自从被楼主救回轻衣楼后,就很少再涉足江湖了,在轻衣楼的地界,她早已经习惯了,轻衣楼就是天大的规矩,对于什么天下四大家,释道儒法,她却没有什么清晰的概念。

    郑中和不屑地道:“无知的丫头,我们可是儒家的四书五经,随便站出一人来,便能顶你几个轻衣楼了,轻衣楼楼主?他算老几?而且我们今日是受了十二大姓所托,前来为江湖除此一害,你有何理由拦我?”

    姚婧妍在一旁观战,眼见又冒出一个姑娘来,她不仅暗叹一声:“今日所见的痴儿当早是不少,总有人想试图用自己的一己之力逆天而为,然而结局总是凄惨得那么相似。”

    她见芳铃儿芳华正茂,等祁天死后,怕也是难逃一死,更是觉得这江湖无情得让人心惊。

    祁天疯狂的意识中,时时闪过芳铃儿的身影,终于还是唤回了他的一丝清明。

    祁天胸前的铁链已经在他在身上勒出了数条血痕,让他连说话都变得极其困难,只听他艰难地说道:“芳。。。。。。芳。。。铃儿。”

    芳铃儿心急如焚,急忙向祁天跑去,然而四书五经现在岂会轻易让人接近祁天。

    郑中和将手中墨扇甩出,旋风般墨扇转眼就割断了芳铃儿的脚筯。

    正在在奔跑中的她,突然整个人一矮,就倒进了泥地了,一双凤眼,望着祁天,是清泪,却没有哭出一声来。

    祁天亲眼目睹了这一幕,仿佛心里也被人什么狠狠挖去一块肉血,然后还不停在那缺失的血洞中来回的搅动一般。

    他目眦尽裂,任凭心中那股疯狂的意念,占据了自己的内心,祁天混身泛着红光,如同一块要燃起冲天火焰的红炭。

    郑中和稳稳接住墨扇,从怀里掏出一个块干净的方巾,仔细地擦去墨扇上的血迹,擦后之后就将那个满是血污方巾丢了,好像这血污方巾,多留在手中一刻就会脏了他的眼睛。

    郑中和眼神里充满了厌恶:“哼!一介青楼女子,也想染指儒门大事!废你双腿,不过是个警告,若是再敢靠近半步,定斩不饶。”

    芳铃儿却似完没有听见他所说的话一样,拖着已经没有知觉的双腿,在泥地里慢慢地爬向祁天,身上的衣服今天刚换,头上的发式也是新扎的,都是为了让祁天看看新鲜,可是现在她顾不了那么多了,她现在只想爬到祁天身边,哪怕她并不能做什么。

    爬行在这长长泥地,她终于体会了久违的委屈,在她记忆里上一次这么委屈还是被卖进青楼,差点被一个又黑又胖的臭盐商要了身子的时候,但自打她进了轻衣楼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过这种感觉。

    双眸包满了眼泪,但她仍然在不停地告诉地着自己,不能哭,女人的眼泪很值钱,她不想这么轻易就让别人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