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鹤年点了点头:“那是自然,问天柳的拳法本来教授就殊为不易,而且还有这么多不想学的人混在其中,就比如你那十二位兄弟。”

    祁天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

    纪鹤年长舒一口气:“好在你帮我一个大忙,不然我就得跟前面那么多宗主一样,在这山谷里空老了。你以后出谷之后,有没有打算做些什么?”

    祁天闻言抬起了头:“出谷?弟子。。。弟子有罪在身。”

    纪鹤年一巴掌拍轻轻地拍在祁天的脑袋上:“我都没说你有罪,你倒是勤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你是要出谷的啊,你不出谷,留在这里想累死我不成?”

    祁天道:“但是。。。但是其它师兄弟。。。”

    纪鹤年道:“我自有办法,你莫要担心,但是我得提醒一件事,你轻易放出你那个十二位兄弟,对他们来说,未必是好事,你知不知道?“

    祁天道:“他们经常说的都是故家如何如何的好,我还听得有好几个年纪小的师弟,夜里常常偷哭,我想他们归家之后,一定能睡得很香。”

    纪鹤年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祁天,口中欲言又止,但那就到嘴边的话,还是被咽了回去,他不知道现在说那件事合不合适,毕竟天意难违。

    纪鹤年准备离开了,在他转身的一瞬间,他提醒祁天:“离谷之后,江湖风雨多,处处要小心些,特别是要小心一个人,那个人姓高。”

    说完他两大步踏远了,只有祁天在后面喊道:“宗主,那个人叫高什么啊?”

    纪鹤年回道:“以后你遇见,自然就会知道他叫高什么了。”

    山谷中,轻风吹散薄雾,也吹散了纪鹤年的身影。

    翌日,祁天依旧是独自一个人吃饭,独自一个人练功,小小的山谷,一眼望去,到处都是人,但在祁天眼里却是显得那么空空荡荡。

    不过他还是听到了周围人最近开始议论另一件事,说是宗内有一个新进不到一年的弟子,就在近日将要破开大山离谷而去,并扬言谷中多大数修行者皆是凡物,没有一个领悟问天柳的真正拳意。

    此言一出,基本上算是把宗里上上下下所有有点地位的拳师都得罪了一个遍,他们在谷中苦炼无数寒暑,居然被一个黄口小儿如此嘲讽。

    他们纷纷表示,一定要抓出这个人是谁,狠狠地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

    祁天隐隐觉得有些不妙,便独自回了房间,锁上不再轻易外出。

    在房中闲来无事,祁天便坐起了拳禅,一时入迷,也不知过去了一天一夜。

    等祁天再次醒来之时,却发现四周都极其安静,往日里无轮如何都从四周的房间里听来一些响动,今天却鸦雀无声,仿佛周围的人,一夜之间走空了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