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青和赵夏丽这事不能再拖。

    不然今儿赵夏丽来找她麻烦,赶明葛青又来找她说道。

    那她的日子到底还过不过了?

    周爱华为着这事辗转反侧了一个晚上都没睡,第二天去上工的时候精神自然萎靡。

    赵家庄地方不大,乡里乡亲又走得近。

    她和葛青的事早就闹得沸沸扬扬,除了赵大队书记被瞒在鼓里,其余人都在看她的笑话。

    七月的阳光像一层烧开了的锡伯纸一样洒在玉米地里,空气都十分灼热。

    周爱华劳作了一上午,身上尽是汗涔涔的一片,她直起腰杆,看见附近的人开始收工,于是也停下手里的活准备回去休息一会儿。

    还没出玉米地,身后比人还高的玉米苗就被窜动地窸窣作响,周爱华回头一看,只见都是和她一个高中来这下乡的女同学。

    见周爱华看过来,她们都有些不好意思。

    可没办法,都是一个高中来这儿的,来这久了总惦记着高中一起读书的情谊。

    再加上周爱华为人仗义,性子倔,刚来这的时候要不是她硬怼庄里的泼皮无赖,指不定她们还得遭受多少无妄之灾。

    是以,等她们弄明白葛青为什么要和周爱华分手的事,各个都气愤得不行,都想过来把周爱华的思想给扭过来,千万再别听那渣男的甜言蜜语。

    为首的女生叫孙幼芳,和周爱华曾是同桌,见周爱华盯着她们,她忙先开口:“我们最近在庄里听到一些风言风语,都有些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你。”

    能别人记挂着,周爱华心里自然感动,只是她这个人遇到这种煽情的情况有些难为情,于是转过身继续穿过玉米地:“我有什么好看的?能吃能喝还能上工。”

    孙幼芳和同学跟在她身后:“我们就怕你无亲无故在这儿吃了亏。”

    “就是!”又有人接话,义愤填膺道:“以前在高中的时候倒是看不出来葛青竟然是这样的渣男,为了前途,都能做出抛弃你的事!”

    “对!他没良心,枉你对他那么好!”

    周爱华起先听了还没什么感觉,当“抛弃”两个字从她们嘴里蹦出来的时候,她额角的青筋差点儿没绷住。

    她回头,做了个“停”的手势:“什么叫他抛弃我?是我跟他先说的分手。”怎么这些事一从她们嘴里说出来,就感觉她可怜兮兮、风雨飘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