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罐车的时速并不快,庄严觉得这玩意也许只有几十公里的时速。

    虽然条件并不舒适,但也不难受。

    毕竟是受过严酷训练的士兵,在闷罐车里待着比住在野外的临时帐篷里要舒服多了。

    倒是尿尿成了个大问题。

    上车之前,大队领导已经明确过,由于任务十万火急,因此一路上不会做任何停靠,一直开到重点为止。

    路途长远,估计要二十个小时,尿在车厢里显然不行,这种闷罐车,撒尿能熏死人。

    不过,办法总比困难多。

    很快,士兵们就发明了一个另类的解决办法——谁要尿尿,就让一个战友在背后拽住自己的武装带,然后拉开裤链,掏出男人的武器朝外一阵嗞。

    他并不知道具体的目的地,也不需要知道具体的目的地。

    因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知道的不知道。

    即便这列火车是开往战场,也不会有人后退。

    当然,所有人大致都直到自己要去鄂北省,要去参加一次抗洪抢险。

    每个人的心里此时或多或少有些小激动,没人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

    二十个小时,说漫长也漫长,说短暂也短暂。

    很快,进入鄂北省后,天空的乌云比之前在海训场看到的还要厚,几乎没有一片地方是干燥的,火车经过的地方都在下雨,好几次经过涵洞之前都看到有工程人员在忙碌,似乎在加固斜坡以防塌方。

    空气,在不知不觉中变得紧张起来。

    凌晨4点,在一个不知名的火车站里,火车终于停下。

    横在闷罐车门口的铁链被取下,中队长周湖平拿着电喇叭在下面大喊:“下车!下车!”

    大家背起背囊,穿上救生衣,拿起铁锹,纷纷跳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