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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在这花房里,看了小半个时辰,云澜才随着醉荷离开。长廊上,两人本想顺着原路回去,可谁知,云澜却被人挡住了去路。她抬头一瞧,只见又是一位锦衣华服的贵公子。

    那人年近四旬,身形微胖,一双眼睛正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着她。

    来者是客,得罪不得。云澜忍着心头不适,直接绕开了他,准备从一旁过去,可谁知那贵公子却又一次的挡在了她的身前。如此两个来回后,醉荷见情形有些不对,忙开口笑道:“侯爷怎么有空过来?”

    永昌侯目光落在美人那诱人的锁骨上,调笑道:“阁里新来了姑娘,本侯爷怎么不知道?”

    醉荷忙在一旁陪着笑脸解释着:“云澜是新来的姑娘,过几日才能见客,侯爷何必急在这一时,姑娘都在这里了,自是跑不了的。”

    永昌侯闻言,却离云澜越来越近,手中的折扇轻轻一挥便挑起了云澜的一缕乌发,“本侯若是今日就要她呢?”

    云澜心底有些发慌,低垂着头紧咬着贝齿,强迫自己不去躲避。这般的客人当真是像极了方才醉荷所说的,若是她此时反抗,只怕会更勾起那人的兴味。

    有侯夫人的命令,想是这盈香阁里的人这两日也不能将她怎么样。

    醉荷忙劝道:“姑娘初来,很多规矩还不甚熟悉,侯爷再等上两日,待老妈妈调.教好,必然会更令侯爷满意。”

    永昌侯慢慢向云澜靠近,离美人的颈间只有一拳之隔,闻着那浅浅的香气,顿了顿,终还是起了身,收起了折扇,目光中带着几分势在必得之势道:“若是敢诓骗本侯,你当知道是何下场?!”

    醉荷恭声道:“这是自然,请侯爷放心。”

    得了话,永昌侯这才心满意足的离了开。醉荷不由松了口气,忙带着云澜回了方才那间屋子。

    云澜的心头怦怦直跳,想起方才那满是别有意味的目光,心头那惶恐不安恍若又更盛了几分。那滋味就像是她就是那砧板上的肉,在随时随地等着任人宰割。

    云澜的心绪还不待平复,便又听醉荷在一旁说道:“方才见到的是永昌侯,你也当知道,当今陛下对永昌侯有多偏心,若是惹怒了那位,怕是整个盈香阁都会遭了殃……”

    云澜那嫩生生的小脸上,仅有的那点儿血色也便褪了去,她在侯府时,便听过永昌侯的传闻。

    传闻中永昌侯不仅为人残暴,府上更是侍妾无数,甚至那后院里还曾死过侍妾。听闻那妾室被抬出时,死相均甚是难看,不仅衣不蔽体,而且还满身的淤青红痕,至死都没有一副棺木,那尸首只被草草的扔到了乱葬岗,遭万虫啃噬……

    “今日偏巧撞见了永昌侯,又被永昌侯看了中,若是后日那晚你不能……即便是侯夫人怕是也保不住你了。”

    云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手中的锦帕都被她捏的皱了起,许久,她的面上才带出一丝苍白笑意,“云澜知晓,多谢姑姑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