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包括手术室里残留的血腥味、打包器械时听到的金属碰撞声、手术室外家属们焦急等待时的细语、以及……那位不幸因突发急病抢救失败而逝去的小男孩的父母痛苦呼唤嚎哭的声音，我真切地触碰到冰冷的手术器材，额头上残留的汗水滴到我眼睛里留下痒感。
我的大脑里嗡嗡作响，所幸这次再见那名令人惋惜的死者，我的心态平静了许多。只是那人的姓氏，让我产生了消极的联想。
是的，我记得，记得自己抱着骨灰盒，浑浑噩噩走在师傅身后，跟着师傅给死者做法事，谢语皓死了，刑警亲自现场说明那就是谢语皓本人的尸体。
我长叹一口气，换下手术服，穿好自己的休闲装，准备下班回家。
我的老师闵阳岳先生站在更衣室门口，厌恶地望着休息室的门，从那里边飘出劣质的烟味，刺鼻辣喉咙。我和闵老师都是讨厌烟味的那类人，闵老师曾经抱怨自己的哥哥也抽烟，天天身上烟雾缭绕好似刚从仙境回来。他一边嫌恶地捏着鼻子说话，在他哥哥来医院看望他时，他又直接把我丢下，兴冲冲地向哥哥跑去，活像个等到家长来接自己放学的小男孩。
在这一点上，闵老师与我有太多的相似，如果语皓也出现在医院门口，我肯定……
诶？那熟悉的身影是？
和老师有一搭没一搭聊天的我因为医院大门门口的人影而猛地住了口，老师笑着问我：“看到女友来接啊？”
虽然不是女友……不过也差不多啦。我冲老师抱歉地笑笑，他亲切地拍打我的后背让我快点下班回家吃饭去，我感激地道完谢，向语皓所在的方向奔去。
“你怎么来了……”我可能笑得像个傻子。
语皓微笑着说：“来看看你，正好我今天想偷个懒。”
我理解地说：“想吃什么？我请客！”
“见习有工资吗？”
我尴尬地挠挠头，想起自己根本没有收入，而且就我的家庭条件而言，根本不用去打暑假工，父母也完全没这个意思，他们告诉我，学医以后有我忙的，想体验生活不急一时。
语皓啧地笑了一声，对我说：“从你的零花钱里挤十五块钱出来，我想吃牛肉面。”
我松了口气，十五块钱不多，我上学时就省着用自己的生活费，每攒下一块钱都觉得是大胜利。这些钱当然是日后拿来给恋人花销的。
他和少年时一样安静，不论做什么都很认真，就连一碗面，都认真地干掉，连葱花都扫进肚子里。
“吃饱了吗？我再拿十五块出来也没问题的。”其实他吃得不疾不徐，但这光可鉴人的碗底却让我心里莫名担忧。
“不用了，你碗里没吃干净，给我吧。”他趁我愣怔，端走了我的碗，把我碗里的汤全喝下。
这好像是第一次，他主动在外吃饭后向我索要我的饭碗。
我的大脑里嗡嗡作响，所幸这次再见那名令人惋惜的死者，我的心态平静了许多。只是那人的姓氏，让我产生了消极的联想。
是的，我记得，记得自己抱着骨灰盒，浑浑噩噩走在师傅身后，跟着师傅给死者做法事，谢语皓死了，刑警亲自现场说明那就是谢语皓本人的尸体。
我长叹一口气，换下手术服，穿好自己的休闲装，准备下班回家。
我的老师闵阳岳先生站在更衣室门口，厌恶地望着休息室的门，从那里边飘出劣质的烟味，刺鼻辣喉咙。我和闵老师都是讨厌烟味的那类人，闵老师曾经抱怨自己的哥哥也抽烟，天天身上烟雾缭绕好似刚从仙境回来。他一边嫌恶地捏着鼻子说话，在他哥哥来医院看望他时，他又直接把我丢下，兴冲冲地向哥哥跑去，活像个等到家长来接自己放学的小男孩。
在这一点上，闵老师与我有太多的相似，如果语皓也出现在医院门口，我肯定……
诶？那熟悉的身影是？
和老师有一搭没一搭聊天的我因为医院大门门口的人影而猛地住了口，老师笑着问我：“看到女友来接啊？”
虽然不是女友……不过也差不多啦。我冲老师抱歉地笑笑，他亲切地拍打我的后背让我快点下班回家吃饭去，我感激地道完谢，向语皓所在的方向奔去。
“你怎么来了……”我可能笑得像个傻子。
语皓微笑着说：“来看看你，正好我今天想偷个懒。”
我理解地说：“想吃什么？我请客！”
“见习有工资吗？”
我尴尬地挠挠头，想起自己根本没有收入，而且就我的家庭条件而言，根本不用去打暑假工，父母也完全没这个意思，他们告诉我，学医以后有我忙的，想体验生活不急一时。
语皓啧地笑了一声，对我说：“从你的零花钱里挤十五块钱出来，我想吃牛肉面。”
我松了口气，十五块钱不多，我上学时就省着用自己的生活费，每攒下一块钱都觉得是大胜利。这些钱当然是日后拿来给恋人花销的。
他和少年时一样安静，不论做什么都很认真，就连一碗面，都认真地干掉，连葱花都扫进肚子里。
“吃饱了吗？我再拿十五块出来也没问题的。”其实他吃得不疾不徐，但这光可鉴人的碗底却让我心里莫名担忧。
“不用了，你碗里没吃干净，给我吧。”他趁我愣怔，端走了我的碗，把我碗里的汤全喝下。
这好像是第一次，他主动在外吃饭后向我索要我的饭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