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期後,余刚和班洁瑜,再次来到水族馆的海马区,上回孵育出来的小海马已经长大不少,成群的海马在鱼缸里翩翩悠游。

    「亲Ai的斑马鱼小姐,你说得对极了,人,最终还是了解自己的过去。」

    这次是余刚主动提出的邀约,他的确失落记忆了——虽然不至於要动用记忆整复技术,但年幼的他,由於不理解父亲为何离开,母亲又加油添醋说父亲坏话,他不自觉刻意掩盖和父亲相处的美好回忆,无限放大离别时父亲的气话。

    班洁瑜轻轻拍抚他的背,今天她有话要说。

    「廖教授过世了。」

    余刚倒cH0U一口气,虽然早已知道他不久人世,听闻消息还是不免一惊。

    「廖教授的律师通知我,他将手上的专利权都转赠给我;同时他留下一封信,提出治疗失智症的新想法——运用他开发的脑波扩大元件,加强五感刺激,持续活化患者脑海中的情节记忆,使患者常保自传式记忆,这样就不容易忘记自己是谁,有望遏止失智症的恶化??这是个非常好的方向,让我看到希望!因此,你别担心,我不会让你我受苦的。」

    她霹哩啪啦地说了一大串专有名词,余刚不完全能听明白,但他读得懂她眼神中满满的希望。

    班洁瑜顿了顿,继续说出她思索很久的话语。

    「我怀孕了——我想把孩子生下来,但是你有不做父亲的自由。我自己可以把孩子养大,但如果你能和我一起抚养孩子,我相信我将会更快乐。」

    余刚微微怔住,班洁瑜紧闭双眼,尽管她勉励自己要勇敢,她不得不承认,若是余刚撒手不管,她还是会伤心很久很久的。

    「亲Ai的斑马鱼小姐。」余刚轻声唤她,她张开眼睛,发现他单膝下跪,双手递上一个绒布盒子,里头装的是一只珍珠婚戒。

    事前埋伏已久的圆圆、拉杰、艾员警、发廊员工??大夥儿纷纷从柱子和楼梯间涌出来,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有一支#满天星,一一交付班洁瑜手中,集合成一大束星星点点的白花,好像海马爸爸孵育出的小宝宝们,也象徵#满满的Ai。

    原来,两天前,余刚在浴室储藏柜深处发现两条线的验孕bAng,b问圆圆得知真相後,他做足准备。

    「请给我机会,让我做你的丈夫,做你孩子的爸爸——不论失智症的治疗明确与否,有生之年,在我清醒的年岁里,我都会为你们努力,即使将来我不记得,也要记得我Ai你,斑马鱼??」

    余刚说道,班洁瑜笑着让他为她戴上戒指,她的眼角泛起闪闪泪光,和水族馆的波光一样美。

    求婚亲友团和围观群众用力鼓掌,漾起一阵海浪般的欢呼。

    後来,当小俩口讨论婚纱照造型时,班洁瑜来了个令人惊讶的提议。

    「你要不要考虑用电bAng烫造型?我们走复古风,就在你爸爸的理发店里拍!看你爸爸的回忆影片里,你小时候烫起来好可Ai哦,人长得帅,怎麽弄都好看。」班洁瑜笑弯了眼,伸手抚弄他的头发。

    「你能接受这种造型?真心?」余刚略略惊讶,生母对所有老派男子的发式都深恶痛绝,因此他以为nV人不会喜欢这种发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