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桃月挂了通讯,站起身时有一瞬间的晃动,“不好意思陈警官,让你们久等了。”

    她从未在外人面前这么失态过,现在却无心在意会在陈正祺心里留下怎样的形象。

    ……

    室内的灯光,她知道警察们只是在例行公事,但孤身一人在警局,还是不免心中的慌乱。

    为了照顾她的情绪,陈正祺将她带到了办公室,旁边王臻在做着会议记录,迟桃月捧着温水,温热的暖意晕进手心,她的的情绪稍微好点了。

    “这么说,您是在我来之后,才知道您丈夫的Si讯?”

    “是的。”

    “夫人,您是否记得,靳先生曾经和谁结过怨?哪怕只是口角之争,也可以。”

    迟桃月缓缓摇头,她的嗓子还有点哑,说话的速度很慢,“生意上的事,阿深没和我说过,但他人那么好,能和谁结怨。”

    陈正祺抬头和王臻交换了个眼神,才继续张嘴,“最后一个问题夫人,您有没有感觉,靳先生这段时间和之前有什么不同,或者说,有没有让你感觉不正常,或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阿深他…一直都很好。”,迟桃月顿了很久才答,她搜遍回忆,也寻不出疑点,她甚至在想,如果昨晚没给靳屿深打那通电话,他是不是有可能不会赶回家,也就不会出事……

    “好的夫人,还有一件事需要您的配合。”

    “靳先生的遗骸已在今天6点32分被打捞,您是否同意警方对您的丈夫,也就是靳屿深先生……”,进行尸检。

    陈正祺话未说完,办公室的门突然被叩响。

    门口站着的男人肩线修长,身量高阔,一身正装没有压住他的气质,更显得他周身慑严,不容靠近,光是静静的站在那里,都有种不言而喻的压迫感。

    他似乎是赶路而来,K腿和腰侧都有几道明显的折痕,只是来的时间太巧,甚至像是掐着时间要打断陈正祺的话。

    迟桃月敢确定自己没有见过他,男人的长相,只要她见一眼就不会忘,清隽矜贵的五官里,直挺的鼻梁最为x1睛,如果说第一眼会被他的鼻骨x1引,下一秒定会将视线落在他的眼睛。

    浓稠深沉的眼眸里,是一道深海静谧的蓝,深蓝生出了黑,那双眼眸,就是一眼望不尽底的海面,危险中透着摄人心魄的恐惧。

    仿佛望向平静的海底,未知的存在同时回望。

    迟桃月不认识他,却有一种莫名的坚信,他在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