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室的灯还亮着,虽然已经到了休息时间,仍有两个人影你攻我守地练习搏杀的技巧。

    汗已经浸透了阮氏玲的黑色棉质训练服,水珠从她光洁的额头滚落,蓄在英气的眉间,鼻尖氤氲一点雾气,那是因为剧烈运动而不断呼出的热度。

    卷在手腕上蔓延至掌心的缠绕带已经同她的发丝一样湿透了,本是用作保护的用具,此刻却成了阻碍,每一次出拳她的老师总会毫不留情地攥住她的手腕,擒住她的肩膀不带打滑地将她背摔在地。

    阮氏玲不服,她换了一种攻击方式,出腿又快又狠,正如她以前的老师称赞她的:速度与力量的完美结合。于勤加练习的缘故,阮氏玲下盘极稳,她左右踮脚寻找对手的弱点,扫腿若秋风卷落叶般轻快利落,纵使她的对手是血族,恐也难逃她全神贯注的近身搏杀。即然她总是被告诫,除非势在必得,否则不要冒险。

    阮氏玲的沉着并非没有得益,来回交战数个回合,借着王耀分心抵挡下路踢打的来袭,他的胸口毫无防备,致命的位置暴露无遗。阮氏玲抬肘狠击那一点,就像正中靶心那样干净利落,对手的反应正如一切教授近身搏击的老师所说,立刻失去反击力量十秒钟——或许只是四到五秒,王耀训练有素,几乎是被击中后便马上恢复防守状态。

    这位学员似乎对自己精确但看似无效的攻击非常费解,她急着求证,攻击恢复凌厉准狠的状态,但过于迫切,不下几个回合便被王耀反手擒住,落在下风。

    “今天就到这里吧,玲。”

    王耀松开阮氏玲被锢在后背的双手,阮氏玲活动活动后背的肌肉,正如每次满额的训练一样伴随着酸胀,只是这次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份不解:“老师,我不明白,我没有击中您的心脏吗?”

    “你击中了,相信我,那对于血族来说真的非常疼。你太过心急了,玲,”王耀给阮氏玲掷了一瓶水:“因为我并没有表现出来你理想中的状态,打乱了你的计划,而我却恢复如初——但那也只是强撑着,你没有破解我的防御而只是一味地攻击其他地方,这就是失败的原因。”

    阮氏玲拧开矿泉水瓶盖牛饮而下,任水浇灌焦渴。水倒得急了,溢出来一些,同汗水一齐顺着少女姣好的肌肤滑落。她暗暗记下了老师的话,同时也告诫自己下次不再犯这样的错误。

    王耀看着阮氏玲,由衷地说道:“你做得很好了。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都没能得到那样高的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