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驾三爷,去帮我取些银针来。”慕晚宁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

    明老夫人闻言拿拐杖戳了一下安沅真,让他立即去取银针。

    安孝真的院子里,常年留守着大夫,所以安沅真离去片刻便取来了药箱。

    明老夫人看慕晚宁要为大孙子施针,怕她又像刚刚那般的姿势,实在辛苦,便让随身侍候的嬷嬷在床榻前摆了个小圆凳。

    慕晚宁没有坐,而是取出银针定定的看向明老夫人,一动不动。

    明老夫人微微蹙眉,知道了她的意思,把安沅真和贴身嬷嬷都遣出门去,“你们先出去,没有我的吩咐不用进来。”然后看向慕晚宁,等她吩咐。

    “我要给他全身施针祛毒,要脱衣服。老夫人,就麻烦您来吧!”

    “这对你的名声可不好……”明老夫人有一瞬间的迟疑,却又立即走到床边掀开了被子。

    慕晚宁没有说话,背过身去,等明老夫人动作。

    明老夫人虽然年纪大了,但力气却不小,摆弄起病弱的安孝真丝毫没有吃力。三下五除二就褪去了安孝真的衣物,只留了一条亵裤。

    慕晚宁看着躺在床上赤身裸体的安孝真,脸上也没有普通少女该有的羞涩不安,反倒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怜惜之意。

    明老夫人看着她的反应,又觉得安心了几分。

    这便是医者之心,没有什么男女老少之分,在医者眼里,只有病人……她也说不清为什么就信了这个小丫头,就像她画的那幅画,她就是觉得这小丫头不简单而且与他们家颇有渊源,也许,真是公主府的旧人。

    看着床榻上瘦弱苍白的躯体,晚宁的视线又是一阵模糊。“会很疼,你且忍一下,一会儿就好。”她语声轻柔,听起来像是在哄自己疼爱的孩子。

    明老夫人心中微奇,但也只是静静坐到一旁等候。

    慕晚宁手里的银针一个个扎进安孝真身上的几处穴位,她动作极快却又极轻,好似怕弄疼榻上的病人。

    可昏睡中的安孝真还是疼出满身大汗,还在昏迷中却也忍不住痛苦的呻吟出声。

    慕晚宁擦了擦自己额角的汗,不敢有一丝懈怠。

    约摸大半个时辰后,慕晚宁才施完了针,将银针都收回到药箱中。

    此时她已经汗湿衣襟,轻薄的襦裙紧紧贴在了身上,发丝凌乱,站立的脚步也有些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