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阴沉沉地问道:“爸,你和他还有联系?”

    沈君泽捏着眉心站了起来,由于醉酒脚步还有点飘,他抬了抬自己的眼皮,不解地问道,语气有点怒意:“谁?”

    “陈,明,君。”我把名字一个个拆开来。说得咬牙切齿,我恨不得把这名字所附带的人咬个粉身碎骨。

    那是我刻在血肉里的厌恶,连说他的名字时,我都恶心得想吐。

    沈君泽那醉态的脸上终于浮现了除恼怒以外的东西,他努力地保持着身为父亲的威严,企图用自己的身份,不去回答我这个问题,他说道:“我是你爸,我想和谁联系就和谁联系。”

    我看着沈君泽,那强装镇定的脸,觉得有些好笑。电话那头的人永远是我们父子之间跨不过去的桥,还是断桥。只要不停下,立刻会摔成一滩可笑的烂泥。

    我丝毫不顾及沈君泽不想说下去的表情:“你还想让他进医院吗?他应该死的。”我冷冰冰地说出了禁忌之词。

    果然,沈君泽弯腰去捡手机的动作停了下来,抬头的时候眼睛也不知道是酒的缘故还是别的原因,一片血红,瞳孔里流出了恐惧,紧接着便是让我发痛的厌恶,他很轻很轻地看我一眼,没有温度。

    沈君泽收起了温文尔雅的面容,面具缓缓落下。

    他收回自己的视线,没有面具的他,赤裸直白地说道:“你就是个怪物。”沈君泽的嘴缓缓张开,每一个字都带着刀子,一个一个往外蹦,并且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当初就不应该把你生下来,我就应该选择你哥,而不是你。”

    我麻木地看着他,不甘示弱,这些话对我来说,毫无攻击力,我笑了笑,用难听的话回击着:“当初我就应该捅得再深一点。”话音刚落,沈君泽的巴掌就随风而来,实打实地落在了我的脸上。口腔几乎瞬间充满了血味,耳朵里传来了耳鸣,我不甘示弱地说道,“我是怪物,那也是你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