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尼拉·艾斯死去的阴影仿佛很快就过去,他们似乎并不觉得一个人死去有多么奇怪。

    达比兄弟照常隔一两个月就来找你,蜜特拉与恢复好的玛莱雅也抽时间来探望你。大家都变得没那么忙,你问起,都只说是不再加班。

    你给盎格鲁找了位落魄画家拜师,每下午放学盎格鲁就与弟兄分道扬镳,前去找师傅学艺。一节课就几百块,你本以为他不会撑多久,意思意思上几节课,却没想到他竟然能沉下心,一坚持,就坚持好几年。

    有盎格鲁带来的刺激,其他几位小朋友突然烦恼起来,他们也想找到自己的梦想。

    为了支持盎格鲁的梦想,你的工作也繁忙起来。不知是你太累了还是怎样,之前的幻觉居然渐渐成了真。

    每日清晨醒来,你的枕边都会躺着一束清新的花,偶尔也会出现在客厅的桌子上。花瓣与花蕊还嵌着几粒新鲜的露珠,你不由幻想,是不是哪位小仙子关注到你平日的疲累,特意飞过来送给你。

    你问孩子们,他们都说不知道。

    虽然奇怪,但能够每天见到不同的鲜花,你的心情好了许多。

    专门清洗干净一些小瓶小罐,放在客厅以及卧室的桌子上,用来装入这些漂亮的花。

    乔鲁诺的心情也好了起来,他看起来很喜欢这些花。

    一眨眼,这样的几年就恍了去。如今最小的盎格鲁已然十一岁,最大的乔鲁诺十二岁,小学即将毕业。

    他们终于主动提出要跟你分房睡——在你早上起来发现凡苏斯惊慌失措地呆坐在床上,你掀开被子,发现他的身下一片狼藉。

    “妈妈,我没有尿床!”凡苏斯急忙辩解,但你这不是尿床,他这是正式进入身心皆异常敏感的青春期。

    他们感到万分害羞,不管是被你看,还是被你触碰,还是你给他们买最新尺寸的内裤。里奇艾尔不再找你要抱抱,若是你挨着他很近,他都要脸红得立刻避开。

    孩子终于长大了,你只觉有点感动——他们终于不缠着你了。

    但他们仅仅拥有这方面的意识,不懂具体的知识。学校不给他们这方面的教育,他们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自己青春期身体发育造成的种种现象。

    有时里奇艾尔不小心撞到了桌角,他捂住裆部倒在地上,你连忙过去把他扶到沙发上,脱下他的裤子检查下面有没有事。里奇艾尔用手遮着不让你看,但又疼得受不了,最终还是由你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告诉他,这两个小圆球是布满神经的位置,小弟弟也是,一定要保护好,如果太过刺激它,人很可能会被痛死。里奇艾尔连忙点头,脸又红又烫,臊到哭。

    有里奇艾尔这个例子,其他几位都注意了许多,盎格鲁都不敢在屋里乱跑。但即使他们多么注意,该不会的还是不会,该请教的还是需请教。

    看着眼前这个故作镇定被三位弟弟推出来当交涉员的乔鲁诺,你对孩子没有爸爸这件事真心感到头痛。

    他们不知道怎么解决下体憋屈堵塞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