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色在他们之间恰好处于最圆满的状态,于是一室之内的权和一室之外的权,就成为唯一能组成矛盾的东西,他觉得这是合理的。而他在家中对她处处退让,她便该在外全他基本的面子,这很公平,他一样找不出什么不对的地方。

    还是说,她真是被惯坏了。

    只期待他能像那个躺在权力上无比餍足的老男人一样,对她无尽的付出,成全两个人的幸福。

    她看了他片刻,慢慢地收回手脚,将自己缩小:“是我的问题。”

    她的问题。

    他屏息,不敢确认她是否有真诚的歉意。

    “你没有我,照样能攀上你的青云梯,我其实没有这么重的分量,值得你将我珍视为唯一,”她笑得有点自嘲,起身,“是我自命不凡,自视甚高。”

    他吸了一口气,话出口有些艰难:“我们……不应该,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他不害怕坦然的指控,却愤怒于她否认自己所有的真心,哪怕他自己就常常因此为耻。

    怎么会这么不小心,他竟然爱上了一个不懂事的小姑娘。

    她似乎觉得很疲惫,摇了摇头,最后一句话也没有再说。她抱着猫进了房间,一声脆响,似乎是上了锁。

    他睁着眼睛,睫毛起伏了两下,酒意涌上来,一点昏沉。

    他不明白。

    所有人都羡慕他有无尽灿烂的前途和这样漂亮体面的妻子,可他的日子为什么会过成这个样子?

    突然又是一声响,他抬头,见她穿戴完好地出来,猫已经塞进猫包里了。他张了下嘴,没说出话来,顿了顿,关掉电视,问道:“去做什么?”

    她冷冷看他一眼:“去出轨。”

    他那一瞬间有些想笑,想告诉她她现在就像发脾气的橘团团,却没有能成功笑出来:“……今晚还回来吗?”

    她没有说话,关门声音不大,却在空荡的客厅里回荡了很久。

    19

    在手机上搜了十来分钟,最后找到家徐州烧烤,崔乔抱着猫包一屁股坐下,叹了口气:“我是因为失恋过来散心的,你能不能不要摆出这种想杀人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