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叔……”容初嫣已冷静下来。她不能自乱阵脚,反而引来六叔生疑。

    她想到,这事就算跟她有关又如何,那十媚子不是她拿的,主意也不是她出的,她有什么罪?她管得住陈芝芝么?

    更何况,她那时还不知顾磐磐是她六叔的女儿!就凭这点,就怪不得她什么。

    若知晓顾磐磐真是她堂妹,她也不可能如此。

    容初嫣便转向另一头,捂着胸口,然后才答:“我先前胸闷欲呕,很是难受,担心在里头冲撞了公主。兴许是天气的缘故罢。”

    顾磐磐这时也闻声出来,道:“爹爹,你来了。”

    “嗯。”容定濯看看女儿,随即才对容初嫣道:“磐磐就懂医理,让她给你看看罢。”

    容初嫣听到容定濯的话,心中说不出是怎样一种感觉,她道:“好,有劳三妹妹。”

    顾磐磐便给容初嫣把了脉,看她面赤如烧,说:“二姐无甚大碍,就是暑热引来的烦闷不宁,饮些清凉消暑的茶饮便好。”

    容初嫣点头:“多谢三妹妹。”

    容定濯便领着顾磐磐先进屋去,容初嫣看着两人背影。见容定濯进屋的时候,手还在顾磐磐背后虚扶了一下。

    她感觉得到,她六叔对顾磐磐的那种态度,没有刻意的言语表露,却是显然的呵护,就仿佛恨不得把顾磐磐捧在手心里,带着随身走似的。

    若非亲眼看到,容初嫣都不敢相信。她以前以为,六叔对她那种程度就已然很宠,今日跟顾磐磐一对比,才知哪里都不同。

    容初嫣便想起昨日她上街,在逛林珍书铺时,有人撞她一下,往她手中塞进一封信。她当即去看那递信之人,却见那人迅速下楼离开。

    那封信的内容是:“能助你得尝夙愿之人。今日寅时三刻,三柳门见。”

    容初嫣看得心惊肉跳的,不知是何人送信。

    得偿夙愿?她的夙愿,不就是皇帝?……从前想做楚王妃,现在想做皇后。

    可这送信的人如何知晓的。

    容初嫣进了屋,等容定濯与大长公主讨论完贺元逢那事后,容初嫣将容定濯请到隔间。

    又有人来跟大长公主说事,顾磐磐就去找容定濯,走到那门口,就听到容初嫣正问:“六叔……您说,我还能进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