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破阵的时辰在即,他不愿横生是非,只是横过去一眼,把这个咋呼的晚辈记在心里,然后便对戚江涛道:

    “戚供奉,一会儿将这个贴在门梁上,可以不受破阵影响。”

    他将一个写满朱砂符箓的黄表纸递给戚江涛,然后便昂首迈步出去了。

    古玩街道此时一片安静。

    严淮站在街心那尊云髻高耸、婀娜多姿的天女散花雕塑前,一手持紫檀木罗盘,一手曲直掐算时辰和方位。

    玄空一脉祖传的《三元密函之术》,最擅长借助星力,进而理气布阵。

    原书虽然被姜丰窃走,后来严淮的父亲还是依据记忆默出了大半本。

    严淮是严父的老来子,自幼灵感出众,修行至今甚至能隐约窥见阴阳流动。

    可是眼下,严淮却越掐算越迷茫,最终忍不住绕着雕塑转了起来。

    “不对啊……”

    眼前一切似乎没有什么不对,可是与别处不同的是,这块花坛竟在他灵感中凭空消失了!

    藏经有云,夫阴阳之气,行乎地中,谓之生气,发而生乎万物。

    气之盛而流行,浅深得乘,风水自成。

    严淮当阴阳先生这么多年,不是没见过无生气流动的死地,可是,他从未见过只有这花坛大小,外观看上去与平时毫无二致,甚至触碰进入都毫无影响,可是偏偏灵感上却生气断绝的死地!

    太诡异了!

    这里不本应该是五鬼运财局的阵眼吗?

    严淮反复试探花坛,在震惊中确认了,他的风水局虽然还在,可是,阵眼处竟然不知道被何人动了手脚,以至于埋在其中的宝器,竟然被完全切断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严淮铁青着脸,眉头深锁,站在花坛边。

    事情有变,若依他的性格,本应该暂且放弃,摸清变故后,再做打算。

    可是,想到仇人姜丰的行踪诡秘,错过这一次,还不知下次要去哪里寻他,严淮便心如蚁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