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五月,山中还觉凉意。

    他们出发得早,特意加了衣裳。

    豆大的雨滴才将砸下时,萧元度便解下自己的披风将她兜头罩住,而后拉着她一阵疾奔,到了山洞附近才停。

    “你先在此避雨。我去探探——”

    久远不来,只恐山洞中有野物栖息。

    “等等,”姜佛桑取下他的披风递过去。

    萧元度摆手:“用不着。”

    姜佛桑站在岩石下,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又探头望了望黑沉沉似要榻下来的天,有些不安。

    直到熟悉的身影重又出现在视线中,悬着的心才落了回去。

    萧元度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还是老样子,竟没被人占去。”

    他说这话时眉毛扬着,有种与年龄不符的得意,仿佛这不单单止是个山洞,而是个藏宝之地。

    “走吧。”

    姜佛桑刚要迈步,被他扯住。伸手指给她看。

    这一带可没有修砌好的石径,全是杂草泥水,虽然距离山洞甚近,这般走过去鞋袜裙摆必湿。

    正犹豫,萧元度用披风重把她包得严严实实,打横抱起便冲进了雨幕。

    山洞的确隐蔽,在一大片比人还高的荆棘丛的后头。但也不到很难找的地步。

    姜佛桑怀疑,那时候之所以除了萧元胤没人能找到他,或许,除了萧元胤,就没人真心找过他。

    洞口很小,竟然还有一片荆条编成的门,只不过已朽坏大半,萧元度方才来过一趟,应是用脚踹开的,此刻贴在山壁一侧,彻底丧失了功用。

    萧元度牵着她的手弯腰进入,保持着这个姿势走了片刻,以为是曲径通幽,结果一个左转后豁然开朗。

    单看洞口还以为内里会很局促,不成想竟是甚为宽敞,姜佛桑直起腰,抬手都未能碰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