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终是怎么……”姜佛桑问。

    萧元度沉默了一阵,道:“何瑱跟家里人说起退亲之事的当晚,我去见了萧琥。我问他,等他百年之后,萧家家业由谁来继承?”

    姜佛桑唇微张,半天才阖上。

    心道,也就是萧元度了。

    他还是他,止不敢想萧琥当时得被气成什么样。

    萧琥自然是怒火万丈,书案都被一掌给震碎了,“你老子我还没死!”

    “总有那一日的,提前想想没什么不好。”萧元度看着轰然散了一地的长案,抬眼看向自己的父亲,“还是说,你心里其实早就有了答案,只是要瞒着我。”

    “你也别急着咒你老子死!”萧琥胸口急剧起伏,脸膛因忿怒而涨成了紫红,“我死后岂会少了你那份?!”

    “如果我要全部呢?”

    时隔数年,萧琥被气得再一次动了鞭子。

    萧元度站着不动,任他抽了第一鞭。

    第二鞭却迟迟没有落下。

    萧琥以鞭柄指着他:“你究竟在闹什么?”

    萧元度反问:“你与姜女做的交易可还满意?”

    得知姜女尚在人世,他跟自己较劲、跟姜女较劲,一味纠结姜女弃他而去的事,却也没忘记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如果说新娶是他自暴自弃下自以为是的报过,他当然也想过报复萧琥。

    而对萧琥最好的报复,无疑就是让佟家、让萧元承曾经所担心的那一切成真。

    等到萧家整个到了他手上,待到萧琥弥留之际,他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他,自己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他的那些儿孙,又是怎么一个个死在自己手上的……

    萧元度心里清楚,萧琥不是昏碌的郑停,要在他眼皮子底下达成这些必要隐忍蛰伏上许久。

    所以他不曾在萧琥面前表露出任何异样,萧琥让他娶他便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