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染任由鲜红的血迹从自己的侧脸上流下,却连擦都没有擦一下,她看着顾谋,极缓极缓的说道:“顾谋,你疯了。”

    “疯的究竟是谁?”顾谋居高临下的看着陌染,像是悲天怜人的神一样,“我说过的,欠我的,我要你拿一辈子来还。”

    她和顾谋,像是两只刺猬一样,不扎的对方遍体鳞伤,谁都别想要停下来。

    说完这句话之后,顾谋便离开了房间。

    几分钟后,顾谋的手下走了进来,将满屋子的狼藉收拾了一下,又找来一个女护士,将陌染额头上的伤口给精心包扎了起来。

    陌染从头至尾都面无表情,垂眸看着地面,像是毫无生气的破布娃娃一样。

    当天晚上,她又一次的发起了高烧,这次比之前还要严重,她浑身都酸软无力,连视线都有些受阻。

    陌染并没有喊来任何人,只是半靠在床上扭头看着窗户外面漆黑的景色。

    顾宅的路灯从窗户外面照进来,照亮了一小片地板,朦朦胧胧的,让陌染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进入顾宅的时候所住的那个房间。

    那个时候的记忆太过遥远,陌染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忘怀。她头晕脑胀,浑身忽冷忽热,思绪却清楚的可怕,脑袋里想的都是顾谋,是他对自己恶狠狠的样子,是他在瓢泼大雨中冷漠的目光。

    忽然的,一个从未想过的念头就这样突然的跃进了陌染的脑海。

    我好想离开这里。

    在这个想法跃进脑海的之后,陌染就感觉自己的思绪像是藤蔓一样开始疯长。

    她想离开这里,她再也不想被顾谋所禁锢。

    陌染额头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她却在这个黑夜里睁开了明亮的眸子,止不住的重复着那个离开的想法。

    彻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陌染的状态依旧不是很好。再次发起高烧的她只感觉浑身都酸软无力,她看了看镜中的自己,面目憔悴,眼眶泛红,脸色也很苍白。

    顾谋从昨天晚上来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了。陌染也不再歇斯底里的去喊顾谋,只是面无表情的坐在床的角落,对进来送饭的陈海保持了很久的沉默。

    一份早餐从热气腾腾到冰冷凝固,原样端进去,原样就又端出来,陈海看的有些着急,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也不敢随意去打扰顾谋,只能不断的把冷了的饭热一热,再次端进去。

    整整一天,陌染滴水未进,她整个人的状况也非常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