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英眼皮低垂,飞快扫一眼大帐。

    帐中二十几个男人,一半是海都阿陵的部下,另一半是生面孔,应该是今天到的客人,每个人身边都有两三个年轻女奴侍酒。海都阿陵的部下坐得远,衣衫整齐,神态恭敬,频频望向他,像是在等他发话。其他人喝得烂醉,当场搂着女奴寻欢,偶尔和海都阿陵说几句话,要他再找几个美貌女奴来,语气颇为傲慢。

    叶护的手揽在瑶英手臂上,挑衅地看着海都阿陵。

    一声酒液注入酒碗的哗啦轻响,瑶英抬手给他盛酒。

    叶护和海都阿陵暗暗较劲,她当众给叶护难堪的话,叶护只会变本加厉,海都阿陵不会轻易冒着和叶护彻底撕破脸的风险救她,她得想办法逼他不得不出手。

    她的顺从取悦了叶护,他哈哈大笑,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再倒!”

    海都阿陵神色淡淡,挪开了目光。

    叶护几碗酒下肚,愈发得意,手指抬起瑶英的下巴,啧啧了几声:“阿陵,你是狼窝子出来的,没想到也有眼光好的时候,我这趟没有白来!这个汉女我喜欢。”

    海都阿陵一口接一口地喝酒,眼神淡漠。

    托木伦几人却勃然变色,双手紧握成拳。

    叶护把他们的反应尽收眼底,嘴角勾起,放下酒碗,扯着瑶英起身,“今晚就让这个汉女伺候我吧。”

    他搂着瑶英出去。

    瑶英看着海都阿陵,他一动不动地坐着,没有看她。

    他不动,其他人也不敢动作,托木伦怒目圆睁,牙关咬得咯咯响,终究还是没敢起身阻拦叶护。

    瑶英身上寒毛直竖,心里在尖叫,脸上却仍然是一副温顺之态,跟着叶护往外走。

    女奴掀起毡帘,春日和暖的风扑面而来,她却丝毫感觉不到舒适。

    “等等。”

    就在叶护和瑶英快要走出毡帐的时候,身后响起海都阿陵平静无波的声音,“她不行。”

    瑶英捏紧手指。

    她赌对了,营地的人都把她当成海都阿陵的人,他不能容忍在部下面前被叶护这么羞辱,她在叶护面前有多听话,他就有多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