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郭做出一副为难的神色,安慰她道“唉,娘子……我们王爷的情事,他自己也做不了主啊!上头还有太后管着呢!其实……其实我们王爷如此丰神俊朗,你和他能有一场露水情缘,也……也该满足了啊!”

    西岭月一听此话,哭得越发伤心欲绝“你别说了!竟是我识人不清,着了他的道!”

    李锜听到此处,大约也明白了几分内情,但还不能尽信,疑惑地看向郑婉娘“你是本官送给王爷的,他竟然不顾本官的面子,要将你发卖?!”

    郑婉娘点了点头“是啊,婉儿听他说,您已经将身契给了他……他还说您身边遭了小人,近来祸事太多,根本顾不上我……届时他返回长安,在半路上悄无声息地将我发卖,神不知鬼不觉。”

    李锜听到此处,已是脸色铁青,再想起福王到镇海后屡屡对

    他出言不逊,还与他的妾室通奸,面色便越发沉冷。

    郑婉娘见他已经信了三分,忙又哭道“仆射,婉儿宁肯一辈子住在湖西,也不愿被发卖。至少您从没短过婉儿的吃穿,湖西还有那么多姐妹,婉儿只怕……”

    她说到此处没再继续,李锜虽然生气,倒是还顾着外人在场,刻意声明道“本官既已将你送给王爷,你便是他的人,本官也无权置喙。怪只怪你自己手段不济,无法笼络王爷的心。”

    郑婉娘听了这番话,情绪几乎崩溃,跌坐在地上放声大哭“都是我的错,想起那‘天子之母’的预言,我还以为……以为福王他才是……”

    “你胡说什么?!”李锜飞起一脚踹在她的胸口,阻止了她未出口的话语。

    郑婉娘毕竟娇弱,承受不住李锜的脚力,被他一脚踢翻,额头撞在椅子腿上,汩汩地流下血来。她捂着胸口哭得越发伤心,已经喘不过气来,唯有嘴上一直求饶“仆射救我,我再也不敢了!”

    李锜不想再看见她,抬头看向小郭“你就任由一个贱婢在此胡言乱语,把王爷的脸丢尽?”

    小郭似乎这才反应过来,惶恐地擦了擦汗“是小人的错,多谢仆射提点!”言罢他一把拉起郑婉娘,疾言厉色地将她拽出了正厅。

    至此,厅内只剩下西岭月、李锜、白居易三人。西岭月方才哭了半晌,看起来有些倦色,擦干泪痕怯怯地望着李锜。

    李锜不留情面地讽刺她“难怪你查出刺客之后,突然使计让衡儿厌弃你,原来是另攀了高枝。”

    西岭月假装心虚地低下头去。

    李锜越想越是生气,再次冷嘲“也难怪衡儿失踪那日,王爷会突然出现替你说话。”

    很显然,李锜误以为是她查找青烟刺客那日,与李成轩看对了眼,这才整出几幅画像让李衡厌恶自己。西岭月乐得让他误会,甚至故意开口顶撞他“此事民女的确无话可说。但他们一个是当朝福王,一个是区区节度使之子,一个玉树临风,一个相貌平平,若是换了仆射您,您会选谁?”

    “你!”李锜气得浑身发抖,这番话显然触到了他的逆鳞。

    然而西岭月还觉得不够“何况民女只是个假冒的蒋家千金,早晚会被拆穿,又不可能真正成为世子妃!民女自然是要早做准备,找棵大树好有个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