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不谋而合

    朝鲜李氏王朝的都城设在京畿道的汉城,并非叫王京,在朝鲜传统意义上的王京乃是朝鲜王朝上一个朝代高丽的都城,也就是开城。不过,大明在习惯上仍日称呼汉城为王京,朝鲜却称呼自己的京城为汉城,或者干脆直接叫做都城、京城。

    使团从平壤出发,一路穿过黄海道,到达京葳道。[.z

    但由于时间上有些急迫,眼瞅着就要过年了,使团在京畿道的开城和碧蹄仅仅稍作歇整,就再次出发。终于在十二月底新年到来之前,赶到了朝鲜的王京,也就是汉城。

    对于使团的到来,朝鲜上下前所未有的重视,朝鲜大王李讼亲自率领朝中的文武百官,出城迎接,给足了使团面子。当然,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一切都是冲着朱常洛去的,对于朝鲜来说,如果能够提前结好极有可能成为他们心目中天朝上邦下一任皇帝的朱常洛,是绝对百利而无一害的。

    李盼对朱常洛很热情,曾一度坚持让朱常洛住在他的王宫中,他认为这样才能不辱没朱常洛的身份。不过,朱常洛显然不这么认为,别人热情是一回事,可就算是自己还没有加冠,毕竟年龄上已经算是成年人了,这要是住进朝鲜大王的王宫,难保有心人会传出闲言碎语,就算没有什么事,也会传出有什么事情了。

    到时不但有失国体,更是会被人趁机抓住把柄,仅一个辱没国休的罪,那太子之位就别想染指了,毕竟儒家最注重礼仪,大明更是礼仪之邦。

    何况,在万历二十年五月,加藤清正率领日本军队度过汉江攻占了汉城。日军入城前后,汉城遭到很大的破坏,在国王出逃前夕”城中宫殿、社稷、衙署、城门以及宫内珍宝、历代典籍、文物礼器全部焚毁。

    万历二十一年,日本军队被大明打的大败南逃,临行前将城中人民屠戮殆尽。是年十一月朝鲜国王李讼返京时,宫阙俱烬,荆棘满城,百官依墙壁以坐,不得不以月山大君日第为行宫,挂林君家为大内,沈义谦家为东宫”故领相沈连源家为宗庙,以附近大小民家为阙内各司。

    直到此时,由于日本一直没有完全撤军,朝鲜更是没有财力完全重建,王宫也仅仅只是修复了一部分”到处还是残垣断壁,试问怎能让人有心情入住?

    最后在朱常洛的执意坚持下,李讼把朱常洛安排在了月山大君的日第德寿宫,这里直到现在还算是李讼的行宫,除了嫔妃子女外,宫女太监一个不少,朱常洛住在这里,倒也算是合适。

    不过,朱常洛住进去之后,一到晚上”就有些不自然了。朝鲜李氏王朝有个有趣的现象,他们的王宫里虽然也有许多太监,但这些太监全都不住在宫里,在外面另有住处,早上前来伺候,晚上到了时间就直接回去了。

    如此一来,整个硕大的德寿宫,原来本就有上百宫女,加上朱常洛住进来后”李讼为了表示敬意,又派了近百年轻漂亮的宫女过来”到了晚上,除了朱常洛一个男人外,到处都是女人…………莺莺燕燕、翠翠红红、绿绿翩翩…,……除了女人就是女人,到处都是胭脂气!对了,还有一个邹义”也不知该算是男人还是女人。

    朱常洛眼瞅着就要十六岁了,该长的似乎都长齐了,功能也都正常的很。之前在大明皇宫里整天被压抑着,朱娴钧犹如一座大山般悬在他的头顶”哪有心情去想男女之事。可如今不司了,此地天高皇帝远”朱常洛少了约束,再加上正值精力过剩的年纪,又陷入到了女人堆里,也并不是懵懂的青年,晚上看到众多花花绿绿的各式美女,这个难受劲啊…………

    当然,并不是说朱常洛想做什么正人君子,实在是眼下的形式还容不得他胡作非为。好容易经过一番设计觅得了机会,他可不想让这些年的努力都丧失在女人手里,毕竟这个时代的避…孕措施还很原始,一不小心,这把柄可就被人抓的大了。这种责,有那么多不知底细的锦衣卫在,如果发生了,想掩盖都掩盖不住。

    朱常洛来到汉城已经三天了,这三天来基本上就没闲着过,先是朝鲜王李讼的接风宴请,接着就是临海君、光海君、定远君等王子的邀请:还有南人党首领、担任最重要的领议政之职的柳成龙的邀请:北人党首领、任领敦宁府事兼大提学的李山海的邀请:就连实力大损的西人党首领尹斗寿、尹根寿兄弟也发来了请帖………

    虽然朱常洛早就通过劳鹰了解到了朝鲜党争的严重,可对于这些邀请,他一律当成对朝鲜的状况毫不知情般,能去的就去,多听少说。在别人尽力讨好他的司时,他也好进一步观察一下这些人,以确定自己今后该怎么做。

    不过,让朱常洛有些摇头的是,明明与日本和谈不欢而散的消息已经传回来了,这些人却还在不停的内耗,毫无一丝危机感可言,“党争误国。”之言,看来确实很有道理。另外,就连朝鲜王李盼,也不提和谈破裂的事情,难道他就不怕偻国再次入侵吗?

    朱常洛突然一愣,想到李盼那张老奸巨猾的脸,似乎漏掉了什么。李讼这些年能在崇儒排佛乙亥党论、东人党与西人党的相争、西人党与南人党的相争、南人党与北人党的相争中还能稳稳的掌握着大局,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李盼为什么不担心日本入侵朝鲜呢?据冷漠率领的锦衣卫传来的消息,似乎日本已经开始在釜山增兵了,李讼不可能不清楚,他为什么不担心?好像朝鲜上下都悠哉悠哉的,此刻还在不停的党司伐异,他们就不担心日本增兵后的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