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贵收起剑盯着禄东赞。

    禄东赞看了一眼薛仁贵,又看向裴行俭,“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其实你还不了解顾青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裴行俭低声说道,“顾青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你们知道顾青的夫人武氏吗?当年李渊让顾青休了武氏,做大唐的驸马,顾青都不愿意这么做,你们应该知道作为大唐的驸马是什么样的荣耀,只要迎娶公主,顾青平步青云不在话下,可是他偏偏没有这么做。”

    “而且在长安顾青一直与朝中的国公老将军相处不错,当面顾青一穷二白的时候,那些老将军很照顾顾青,如果真像你说的顾青要往前走一步,那顾青要辜负太多太多的人,这不是他愿意看到的,也是他不愿意做的,你看错他了,况且如今朝中顾青虽然是一手遮天,但是顾青不会去管李承乾会做什么,只不过是顶着一个相国的名头罢了,顾家与皇家之间的复杂,不是你我可以明白的。”

    “我知道松赞干布打的什么算盘。”裴行俭似笑非笑看着禄东赞又说道,“顾青一旦篡位,中原势必会大乱,你们吐蕃一定会趁机打着名号坐收渔翁之利对不对?松赞干布巴不得顾青会造反,可是顾青不想做乱臣贼子,也不会做这个乱臣贼子,松赞干布打的算盘注定落空。”

    禄东赞的脸色难看。

    裴行俭又说道,“如果大唐稳定,吐蕃自然没有可乘之机,这些话我们知道就算了,切莫再多说了,咱们好好做好这次的会盟可好?”

    “在下说了很多糊涂话,妄自揣测还望不要见怪。”禄东赞起身行礼。

    “呵呵呵。”裴行俭冷笑,“也对,就凭你刚刚那番话我完全可以拿下你,可吐蕃与大唐是好朋友,松赞干布更是相国的旧友,咱们自己知道就好,即然这些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一次会盟,是在下来主持,吐蕃一定想要从这次会盟中得到好处对不对?”

    禄东赞僵硬的点头。

    “即然如此你就说说,我看看行不行,其实朝中很愿意来扶持你们吐蕃这一方。”

    “那在下就说了。”禄东赞开口,“如今的局势其实对吐蕃并不好,当初布达拉宫之下的一场大战,吐蕃大伤元气,如今吐蕃众部落南男丁不足,要是再开战对吐蕃没有好处,如果会盟成功,吐蕃想要在商路上得到更多的好处,最好可以让我们吐蕃对商路的掌握更大一些。”

    “我明白了。”裴行俭点头,“你们和天竺又是怎么回事。”

    “也是因为商路引起的,天竺想要插手我们吐蕃的商路上的利益,发生了冲突。”禄东赞解释。

    “是吗?”裴行俭反问。

    “是的。”禄东赞点头。

    “天色不早了,军营里给你们安排了住的地方,你们先去休息吧。”裴行俭淡然说话。

    禄东赞离开之后,大帐中又安静下来,薛仁贵沉着脸说话道,“这个禄东赞性口雌黄!简直胆大包天。”

    “师兄别着急。”裴行俭说话道,“老师的为人我们都知道,这次我们是来主持会盟的如果吐蕃有其他的想法我们不用参与,顶多说一句,千万不要插手别的事情。”

    薛仁贵心中还是有些着急,“我就怕有这样的风声传入长安到时候老师的处境会更不好,如今老师就与李承乾之间水火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