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大伟是真的想杀人!想他身为南州市首富唯一的儿子,连南州江湖大佬孙志刚见了他都得恭恭敬敬的喊声“太子爷”,如今被一个年纪比自己还小的家伙当众踹了一脚,却还得陪着笑脸客气,心里怎么可能不憋屈?

    他要是个气球,这会儿早炸了!

    “萧……萧先生说笑了,那天在山上是鄙人有眼无珠,无礼冒犯您在先,理应接受您的教训,不管您要做什么,都是鄙人咎由自取,呵呵,活该,活该!”

    “你看!”萧晋摊开手,一脸无辜地说,“你那天的态度要是能有今天的一半,今天的事儿还会发生吗?年轻人,记住喽,别的地方不好说,但在咱们华夏,钱真不是万能的,懂吗?”

    吕大伟点头哈腰:“萧先生说的是,鄙人谨记在心,绝不敢忘。”

    “那成,走吧!下面的事儿边吃边说。”

    就像个主人似的,萧晋大手一挥,就当先大踏步的走进了酒店大门,王博超眼角狠狠抽搐了一下,忙快步跟了上去。吕大伟双拳紧握,推开扶着自己的保镖,恶狠狠地瞪着萧晋的背影,双目通红。

    走进山珍居最大最豪华的包厢,三人在可容纳十几人的餐桌旁坐下,待酒菜上齐,王博超挥手让服务生离开,亲手打开酒瓶为萧晋的杯子斟满,然后又在自己和吕大伟面前各摆上三个酒杯,依次倒满之后,端起一杯说:“萧先生,那日在山顶,我们二人对您多有不敬,回家之后被家父教训之后才后悔不及,好在您胸怀宽广,给了我们一个当面向您赔罪的机会,话不多说,我们先自罚三杯,以表歉意!”

    言罢,他气都不喘一下,就咣咣咣三杯高度白酒下肚,每一杯都喝的一滴不剩。旁边吕大伟自然不会落后,喝的不比他慢。

    萧晋一语不发,拿着一根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拨拉着面前的一道冷盘,做足了小人得志的恶劣模样。

    王博超一看心中就再次暗骂:你妹的!王八蛋还拽起来没完了,要不是因为这些天风头正紧,老子会来这儿受你的气?你等着!等儿童走私案的余波过去了,老子再慢慢的消遣你!

    接着,他重新将自己的三个杯子倒满,然后又道:“自古同袍是一家,虽然小弟已经退伍,但军装上身一日,终身不敢褪下!大家同属军方一脉,我却对同袍兄弟举枪,实在该死,当再罚三杯,还请先生原谅!”

    说完又是三杯酒下肚。尽管杯子不大,但容量也有个多半钱,六满杯就是三四两,一口气连着喝下去,饶是王博超经多了酒场,脸色也不由微微有些泛红,胃里更是一阵火辣辣的翻涌。

    萧晋终于有了反应,只见他丢下筷子,手指捻着自己的酒杯说:“既然彼此都是军方兄弟,博超你又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那小爷儿要是再得理不饶人,就有些说不过去了。看你喝酒的样子也是个爽快汉子,所谓不知者不罪,咱们之间的过节就此一笔勾销。”

    话虽说的好听,可他端起酒杯只抿了一口,撑死也就三分之一的量,显然还是根本就没有放下架子的意思,气的王博超额头青筋直跳,恨不得掏出手枪当场毙了这个王八蛋。

    “萧先生您大度!”强忍着怒火竖了竖大拇指,王博超笑道,“好了,既然误会已经解除,那我们吃饭,边吃边……”

    “等一下。”萧晋忽然打断他,叼上一支烟凑着梁喜春打着的火机点燃,眼皮都不抬地问:“谁说误会已经解除了?”

    王八咬人不知道松口了是吗?王博超放在腿上的拳头瞬间握紧,硬挤出一个笑容道:“那萧先生的意思是……”

    吐出一口浓烟,萧晋用下巴指指吕大伟,冷哼道:“博超你和我同为军中兄弟,当然什么都好说,可这位吕大少狗屁不是吧?!他凭什么跟着你多喝三杯酒就算?小爷儿费劲巴拉好不容易获得的一次美妙约会机会,无缘无故的被你们两个给破坏掉了,你爹军衔比爷儿高,爷儿给你面子,这姓吕的是个什么玩意儿?也配自罚三杯?”

    这话一出,吕大伟再忍不下去,怒火噌的一下就窜上脑门,霍然起身道:“姓萧的,你别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