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还未升起,天上还挂着明亮的星星,夜泽站在静心居前恭候了许久。只见子车辰穿着独特的黑色官服,眉目如画的走了出来。精致的衣带勾上,挂着辰王二字。

    夜泽欲言又停,话刚到嘴边,就被他吞进了肚子。在子车辰冰冷如峰的目光下,夜泽终于受不了,开口把昨天周小遥和袁文墨的事,大致都汇报给子车辰,当然只捡了重点说。

    “你说什么?”子车辰一脸诧异之色

    夜泽毕恭毕敬,重复了方才他说的话语“回王爷的话,小的昨夜听周姑娘亲口说,她的父母在她十四岁之时出车祸而亡,从此便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

    子车辰闻言,双眼睁大,神色复杂…他…怎可说她没教养!子车辰懊悔至极,未曾想…她的父母…已经…逝去了。也难怪她听到那番话,反应会那么大…怎可说人逝去的父母。子车辰第一次想抽自己两耳光,心里面很不是滋味,总之五味陈杂的,什么感觉都有。

    但有一点,他很清楚,那就是懊悔之情在他心里悄然蔓延开来。他神色凝重的看着夜泽,继续追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小的亲耳听闻周姑娘所言。”夜泽从子车辰的神色就能看得出来,他…现在很难受。

    子车辰站在静心居前,像一座雕像一般,不动不言,神情复杂。心中瞬间万般思绪起,犹如那日的暴雨,狠狠的砸在子车辰的心头。

    之后,他带着复杂的心绪,惆怅若失的走出了辰王府,上了马车,去往宫中。

    另一边

    袁文墨起了个大早,就去回春医馆干活去了。他昨夜没怎么睡好,给周小遥找她要的稀奇古怪的东西去了。什么木棍啊,钉子的,硬些的纸张啊,锤子之类的。本来以为家中没有那些东西,可堆放杂物的房间里,却意外的很多,于是,他和周小遥搬了一大堆,扔在了周小遥的房里。

    今日起来,被褥有些湿润,想必是露水吧。袁文墨睡觉前定会看见那个大窟窿,醒来也定会看见那个大窟窿,看来哪天得找人把这屋子的房顶弄弄了,毕竟他答应收留周小遥,这种破破烂烂的屋子,她一个女娃娃家住着也不好。

    本来袁文墨想把周小遥一起叫去的,可是摸了摸自己缠着绷带的脖子,想起昨天辰王的所作所为,袁文墨有些心有余悸。况且,她的脸颊上,还有脖子,都留了些子车辰的吻痕。一想到这里,袁文墨的脸瞬间红成猴屁股,发烫得打紧。

    他一把狠狠的掐在了自己另一只手的手臂上,对自己凶道“不可无思乱想,我文墨不是那种污秽之人,定不会做出如此禽兽下流之举!也不会有如此想法!君子君子!要做个翩翩君子!正人君子!要对周姑娘相敬如宾!”说罢,他狠狠的抽了自己一耳光,抽完他自己就愣了,等等…他怎么觉得,他刚才好像无意间骂了辰王来着?

    一想到这里,袁文墨打了一个冷颤,脑海里浮现出子车辰那冷若冰霜的面孔,又吓得一身冷汗,最后双臂环绕,就这样,跑了!

    周小遥醒来的时候都快正午了,袁文墨才灰头土脸的回来。她站在门口,自己烧水洗漱好了,张大嘴巴问道“你去帮个忙,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了?”

    袁文墨闻言,摇了摇头,苦笑道“老伯今日看文墨不太顺眼,便发了些脾气。”准确来说,孔德全神清气爽的早早就在回春医馆候着了,他望着渐渐走近的袁文墨,眼睛弯成个月亮,可当袁文墨踏入回春医馆的一瞬间,老伯就不高兴了。他问他,就你一个人啊?袁文墨点了点头,谁知就是这样惹着孔德全了,孔德全瞬间破口大骂,袁文墨以为他看不惯自己,就自顾自的做活去了。

    孔德全不死心,袁文墨走到哪里,他就跟着骂到哪里,还问袁文墨为什么不和他斗嘴。袁文墨瞬间悟了,随口说了一句“老伯可是想小遥了?”

    结果!结果!就是这么一句,孔德全气急败坏的随手拿了一个装药粉的小罐子,往袁文墨身上砸去。所以袁文墨就变得这般模样,眉心中间,能看得见一个大包。于是药粉洒在了他的身上,教完书后。回来的路上,袁文墨没注意脚下,踩到了一个香蕉皮,就这样摔了,摔也就算了,居然还摔到了泥坑里。周小遥听完事情的经过后,一脸同情的看着袁文墨“你快去洗洗吧,我今晚上陪你去老伯那里。”袁文墨闻言,点了点头,刚走一步就被周小遥给叫住了“文墨!”

    “何事?”袁文墨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揉了揉起包的眉心。周小遥咽了咽口水,笑道“今早上,我本来想蒸馒头吃的,可惜我手笨…不会生火。而且…蒸锅里面就只有一个馒头了,你吃吧。”袁文墨如此幸苦,她怎可和他抢馒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