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是东北的一大特色以至于现在依然在农村盛行,虽然有些生硬,但那句形容生活美满的“老婆孩子热炕头可”不是随便说说。

    长峰稍微吹了吹快要干掉的头发准备回房间睡觉,稍微一动窗帘便自动的拉开可以看到外面星星点点的灯光,虽然楼层较低但住宅楼的密度很小可以抬头望见一轮弯月。

    一郎走进屋子关了房门,用电脑桌上面的遥控器将空调关得小一点,长峰没有回头背对着他说道,“好久没见过这么明亮的月光啦,你们日本那边能望得见月光吗?”

    “当然,日本又不是建在海里面。”

    “还记得在酒吧认识的丹凤眼女孩吗?”

    一郎一时间没反映过长峰在说什么,“嗯?”

    “就是在酒吧坐在我旁边的女孩,一直没怎么说话,她是丹凤眼。”

    “哦,你喜欢丹凤眼?”

    长峰点了点头但一郎似乎没有看到,仰面躺在床上摆弄手机。

    “我心动了。”

    一郎听完手机摔在嘴唇上一股血腥味涌了出来,仰着头看向窗前伫立着的长峰心里百味陈杂,原本可儿追求长峰的时候一郎就投反对票现在又说为了其他女孩心动,你长峰不是说好了对女人不感兴趣的吗?

    “只是心动,我说的是那种感觉。很奇怪。你知道么,就好像你走在大街上忽然路过一个人就是觉得在哪里见过她,但是当你再转过身去找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于是你就日思夜想的描绘她的模样,最终永远的消失在你的记忆之中。”

    一郎扯了扯被子,揉着方才因为坐姿不端正导致酥麻的大腿,满嘴嘲讽的说,“没想到你还这么多情,有那个心怎么不多用在可儿身上。”

    “你不懂。”

    一郎耸了耸肩将手机放在一旁的充电插座上,最近智能手机普及以后充电线大多也都统一起来,给出门的行人带来了很大的方便。

    “不懂就不懂吧,快点睡觉,明天你不还要回去上班?”

    “哦,忘了你明天还要去见家长,祝你好运。”

    说道见家长,一郎站在王一的车门前久久不能平静,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面对过那种面孔了。那种自己的儿子或女儿惨死却还要强忍着悲痛向警方提供信息的表情,看过一次就再也不忍心问下去,但因为工作和破案的需求又不得不去问。所以这些工作通常都交给最基层的巡查,王一是个例外,王一是一个从不会放过与被害人家属交流机会的人,在别人眼里他就是个怪胎甚至是恶魔。怎么可能有人对那样的家属无动于衷,而又没有任何伤感,直白的问话和做下笔录呢?

    “一哥我能不跟着吗?”

    “不能。”,王一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