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家楼下,余迟都没收到陈杨信息。

    他点燃一根烟。

    想起为这事他们在电话里都能争吵,余迟想跟陈杨理性交谈,但他就要吵,就要闹,还不顾他反对硬要去英国。

    明显有赌气成分。

    在车里,余迟抽了几根烟,气味未散,他看到一辆黑色超跑。

    陈杨下车,心情似乎不错,站车边跟车里的男人说话,日薄西山,微风缕缕,他穿着白衬衫,下身深色直筒裤,清爽简洁的风格,勾勒得双腿又长又直。

    送他回来的陌生男人,戴副眼镜,三十七八的样子,他下车打开后备箱,拿出个礼盒。

    余迟神情一顿,察觉包装盒眼熟,余光瞥到副驾驶上的费南雪。

    陈杨近来喜欢费南雪,再转头,陈杨接下甜品,挥手告别男人。[br]

    跟陈杨接触的男人叫高铭泽,离异,有家广告公司,他看中陈杨的bp方案,本周去英国谈,陈杨还邀陆匀参与。

    【他不走,我走】

    原来不是说着玩。

    余迟攥紧资料,这些调查到的内容令他渐渐冷下脸,难以克制。[br]

    到今天,余迟都不来见他,陈杨走出浴室,把晴天娃娃晾起。

    湿漉漉的晴天娃娃被夹着吊绳晾晒,垂头滴水的样子又笨又丧。

    那晚到家,小雨从空中倾泻下来,在陈杨眼前下,他抽着烟,听着雨声只觉烦躁,好似被蒙着头按进热水中。

    半小时后,雨没停歇,陈杨出门透气,下了雨凉风吹来,车子在公路上行驶,街边格外冷清,没什么人,不知几次瞥向车内一处,陈杨调转方向,驶向城区。

    下车后,陈杨打开手机手电筒走到花台,猫腰转几圈,找到被丢弃的晴天娃娃,它湿透了,灰头土脸卡在灌木丛中,越发廉价难看。

    “你都不晴天。”

    陈杨蹲在雨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