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刻着“镇北”二字的牌子似乎在发烫,灼的他有些站不住。

    “这镇北王又怎么招你惹你了,”三千若无其事的站到贺宛琼身旁:“你都没有见过他吧。”

    “没见过也要骂,”贺宛琼一想起梦里那个搅和的京城不得安宁的匪人就头疼:“听这封号就知道他肯定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虽说梦里的事情大部分都被她改变了,杨家入了牢狱、方小子躲过了贺家族老的要挟、梦中折辱她的山匪更是被官兵一网打尽。

    但该发生的一件也没少,杨家派人退了亲、长公主花宴遇袭、那场延绵不绝的大雪……

    贺宛琼有时候也会混淆梦境与现实,可她却永远都忘不了每次梦见镇北王时那种寒毛直竖的窒息感。

    若仅仅是跟自己有关的事情,她还能想方设法的去改变。

    但造反一事,牵连的实在是太广,贺宛琼做梦之后三见圣上,但上天仿佛玩笑一般,把一件事堆在另一件事情上,让她永远搞不清楚下一秒梦境中的哪个灾难会先发生。

    但是个中曲折也不能跟三千说,贺宛琼磨了磨牙,干脆一拍栏杆痛骂道:“千错万错都是镇北王的错。”

    站在一旁的三千沉吟半晌,莫名其妙在小姑娘这得到了这么一句评价。

    “你……”他想了想旁敲侧击的问道:“我对镇北王还算有一些了解,你不妨跟我说一说。”

    “怎么会对他有这么大的怨气。”

    “我对他怨气能不大么,”贺宛琼叹了口气,趴在栏杆上皱着眉头:“说不准他一来,整个京城就遭了大劫了。”

    “如果我说,”她反复措辞之后,小心翼翼的开口:“我觉得镇北王进京可能是为了造反……”

    “这绝对不可能,”三千一边觉得荒诞的同时又松了口气,总算明白小姑娘为何会对自己的封号敌意这么大:“镇北王对皇位毫无觊觎之心。”

    “谁造反他都不会造反。”

    “你说的倒是笃定,”贺宛琼随意的挥了挥手,像是要赶走紊乱的思绪般迎着风说道:“你不过是镇北王的一个小小部下罢了,哪能猜得中上位者的心思。”

    “我了解他,”三千斜倚着栏杆,一字一句说的认真:“镇北王远离京城多年,就是不想参与皇权争斗,他若是想争权夺势何不干脆长居京城。”

    “说不定他就是为了扮猪吃老虎,让所有人对他放松警惕之后再打着清君侧的名号造反,”贺宛琼一拍栏杆,气的咬牙切齿:“可真是心思歹毒又阴险狡诈。”

    什么都没做就被扣上这么一顶大帽子的未来镇北王有些无奈的揉了揉额角:“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