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嫁人了,”贺宛琼想起梦境轻叹一声,她遥遥的看向城门的方向,淡声开口:“父亲战死沙场,我身为贺家女自当为父守孝,替父亲护住将军府。”

    “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吧。”

    “罢了罢了,既然如此本宫也不勉强,”钟平乐斜了她一眼,也不生气,反倒是听话的挽起了她的胳膊:“本宫赶路赶了一天,从宫里请完安就急着来看你,还不赶紧请本宫去府里坐坐。”

    贺宛琼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眼将军府门楣上还未除掉的白麻布:“将军府还在守孝……”

    “呸!你守孝本宫还守寡呢,这有什么可避讳的!”钟平乐拧着贺宛琼的腰斜推着她就往里走:“行啦!当初整个公主府被封,不也只有你□□进来看我么。”

    “小的见过长公主,”将军府的老管家姓齐,是将军府的家生子,他自打长公主的车停在门外就一直候着,这时赶忙躬身行礼。

    候在一旁的下人牵过贺宛琼手中的马匹,低声报告:“回禀大小姐,您带回来的男子已经安顿好了。”

    贺宛琼这想起自己买回来的那个奴隶:“可曾请了大夫?”

    “大夫已经给他清理了伤口上了药,说这般眼中的伤口怕是要养上一段时日。”

    “什么男子?”长公主拎着裙摆踏过门槛,摆手免了齐伯的行礼:“宛琼这般软硬不吃的性子竟然也会主动带男人回府。”

    钟平乐向来性子跳脱,她随手指了一个下人:“快带本宫去看看!”

    说罢也不等贺宛琼,宛如在自己府中那般自在的往偏院去了。

    “啊!”

    一声亢奋的尖叫响彻整个庭院,钟平乐扶着门框痴痴的看向床榻上的男人:“世间竟然有如此绝色。”

    贺宛琼慢了一步,这才向床榻上看去,透过长公主的遮挡,一下子就对上了那双清明的眼眸。

    男人清理干净了脸色的脏东西,露出他微深的肤色,高挺的鼻梁配上俊朗的轮廓,显得棱角分明,胡人的血统让他眼窝更加的深邃,凌厉的长眉微微皱起,看过来的视线里带着逼人的锐利。

    没想到脏兮兮的小奴隶洗干净了竟然这般好看,的确堪称绝色。

    目光往下,狰狞的伤口上了金疮药之后不再溵血,□□的肩头缠满了绷带,小奴隶下意识的扯过一旁的被褥盖住胸膛,然后意识到了什么,发白的嘴唇紧紧抿着。

    半晌之后低沉干哑的声音响起:“我打了人,是不是惹麻烦了?”

    贺宛琼后知后觉得想起,她进宫之前只让侍卫把失魂落魄的杨成和送回杨府,自己今日又在圣上面前告了状,想必杨府上下恨她已经恨的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