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薛知景通身的气派,几个衙役也拿不准她到底是谁,索性今天的这个事儿他们都是奉命行事,只说要索人,便只好由着她不给她捆上,带着她一路到了府衙,从侧面的门进去,转入了牢房区域。

    刚踏进牢房,那股阴暗、潮湿、闷臭的味道差点儿没让薛知景呕出来。

    厚重漆黑的房子,带着泥泞感布满了脏污茅草的地板,一个个只开了一个小天窗的隔间,每个隔间里面都是些披头散发看不清模样的犯人。

    见着她进来,只有一两个犯人会有气无力地喊两嗓子,“冤枉啊!”

    将薛知景带到了最里面的一个牢房里,衙役还看了看她,被薛知景的目光一扫,对方便是一哆嗦,强忍着冷着一张脸说道,“你,在这儿待着,等知府大人审讯。”

    说完,他便锁上了木栅栏的门。

    薛知景四下里看了看,牢房大概有个十几平米大小,靠墙有一个大通铺,上面铺着干草和一些看不出颜色的布料,还有一条看不出颜色的被子,挨着大通铺的是一个恭桶,那个味道,站在门口都能闻到。

    这个环境,简直就是疫病的温床。

    薛知景眉头都蹙了起来,压根儿都没有在想自己的事儿,她知道李婧一定会救她的,她不过是想来看看谁在玩幺蛾子罢了。

    只是没有想到,倒是无意中体会了一把牢狱之灾。

    就算

    是有罪的人,也不应该住在这样的环境里,不但容易生病,还会留下隐疾。

    不得不说,薛知景的责任心真是越来越重了,迟早要变成一个爱操心的老头子。

    就在她想着事儿的时候,牢房里面还睡着的一个犯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大通铺上下来了,摸到了薛知景的身边,一把抓住了薛知景白净的手腕。

    一股熏人的口气随着一声猥琐的话扑面而来,“哟,犯什么事儿进来的?”

    薛知景手腕一拧,反身便对着对方的胸口就是一脚。

    她在北方比不过萧烈歌,比不过那些200斤的厨师,但对付一个牢房里面的猥琐犯人那还是手到擒来的。

    在阴湿的地方待太久了又吃得不好,对方也就仗着自己年轻有些残留的肌肉,才撑到现在,对上薛知景的这一脚,还是跌跌撞撞地摔倒在地,嗷嗷地叫着。

    薛知景蹙着眉头,心里想着,这牢房男女不分的吗?

    居高临下地站着,薛知景对着地上的人说道,“好好呆着,别动手动脚。你犯的什么事儿进来的?”